她想停下來,不為別的,就為這麼一句話。
可是道劍手抓得很緊,一點也不容她頓足。
一語不發,走了一會她才哇地哭了出來:“怎麼辦?我要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他堅定地說出這句話。
她卻搖頭:“我不要傳染給你。”
他生氣了,眼睛裏都冒著火星:“那你就想傳染給白玉棠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委屈地叫。然後一想,他憑什麼凶啊,她是自由的,她樂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用力地抽出自已的手:“我愛跟誰就跟誰,你誰啊,管我幹嘛,別忘了,我們關係可不好,你是我的師兄?”
“什麼師兄?”他一肚子的火,用力地搖著她:“你壓根就不是我的師妹李冰雪,你叫依依。”
她怔住,依依,可是這裏的人,都管她叫李冰雪,就連那老頭也是這樣說的。
“我是依依?”
“你是依依,別做什麼李冰雪,你永遠不會是。”他放輕了聲音。
他是自律很嚴的人,因為她,總是在破戒,還有一直往下破的定律。
有些感動在心裏,她輕聲地說:“再叫一次。”
“依依。”他低沉地叫著。
“我是依依,我都快忘了。”她好想哭啊:“我想著,我本來就不是天師啊,可是每個人都說我是李冰雪,我不得不做李冰雪,師父也暗裏說了,從此我就是李冰雪,我心想,我不是李冰雪,是不是就活不成了。現在終於成真了,讓你們一直叫一直叫,還真是活不成了。”
道劍歎一口氣,將她擁入懷裏:“別哭了,依依,你是你,無論你變成是誰,也無法改變你的,這不是命,我不會看著你死的。”
他抱起她,她大驚:“你想幹嘛。”
“沒幹嘛?”他抱著她又往林子裏去。
“沒幹嘛你抱著我幹嘛,想強暴我啊,你敢的話,我就咬舌自盡。”她掙紮著,可是,他一點也沒有放的意思。
“你不會的,李冰雪會,而你不會,依依,你怕痛。”他輕聲地說。
“小白救命啊。”
“我來了。”白玉棠應一聲,聲到,風聲也到。
對付白玉棠,可是很花力氣的。
道劍不得不放下她,雖然白玉棠一根寒毛也不會傷到依依,可是他不會孬種得拿依依來擋的。
那掌勢狠狠地擊在他的胸上,他悶哼一聲。
“喂,你打痛了他,我跟你沒完。”她叫了起來。
“唉,小依依,快跑啊,不要跑進林子裏了,那裏去就是水路,要往回跑,進城,哦,哥哥會找到你的。”白玉棠邊打邊吩咐著。
道劍眉一沉:“別怪我不客氣,依依,回來。”
他想追,可是白玉棠纏得緊。沒有一時三刻是解決不了,可是那時候,依依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她一直往回跑,她不要讓道劍啊,也不要是羊妖,她居然起了好心,不舍得他們死了。
她回過頭:“小白,你一定要纏住他,纏得個一夜,知道嗎?一夜哦,不能我就恨死你。”
不至於死吧,她也怕死,道劍保守地說很痛苦,估計是不堪入目的樣子。
她才不要死呢?去青樓吧,毒死好色的男人,反正,別人她不管了,她喜歡道劍,才不會傳給他,也有些喜歡小白。
“山不轉,水轉,我依依怕什麼?從此我才不做什麼李冰雪呢?我又不是腦子固執得不得了。”一層薄膜救一命,有什麼不值的。
不僅還能得些賣身錢,也能救命。
她怎麼也喜歡一石二鳥的辦法來了,唉,其實,她好掙紮啊。
這種事,不是要和喜歡的人做嗎?好吃虧。嗚。
這什麼黑蠱,究竟是誰下的?找到非扁死不可。算了,打是估計是不能的了,用口水噴死,用眼神殺死。
她一邊跑一邊叫:“見鬼去吧,李冰雪,我從今以後是依依,玩盡男人心,再回去,留下爛攤子看你怎麼收拾。”
想著李冰雪要是回來,看見一個二個男人排在麵前,估計會嚇昏。
真好玩啊,現在還是急切需要一個男人,她很需要,呃,因為要解毒。
進了城裏,她抓住人就問:“你們這裏最近的勾欄院在那裏?”
真不好運,她抓的就是一個小混混,打量著她問:“美人,你要去勾欄院賣身啊,這小樣子不錯,最近的太遠了,我們到竹林邊去吧。”
切,依依放開他,滿臉的猴樣,昏黃渾濁的眼神一看就是急色鬼,反正惹上她的男人,都要死,不過還是要對自已的第一次負責一點,這樣的人,想想以後都會作惡夢。
“滾滾滾,整整容我都吃不下飯,這樣子。”她寧願死好了。
“你這賤女人,都抓著我了,問青樓,我幹你不就得了。”膽向惡邊生,他竟然想揪起依依的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