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麼稱呼呀?”天之涯很熱情地詢問著。
“東方!”病殃殃語音充沛,渾然有力。
“嗯?”天之涯如五雷轟頂,愣了一愣。
“怎麼啦?不受歡迎嗎?”東方公子舉目瞧著他。
“沒……沒,東方公子!”天之涯支支吾吾地說。
“那是瞧不起我東方舉目無親了!”說著一諾千金地摸出金光閃閃的金錠擲在了桌子上。
“東方小哥,對不起!你就不要責怪老夫了。”天之涯盯著桌子上的金錠,笑眯眯地賠禮道歉。
“勢利眼,見錢眼開!”東方紅不屑一顧地謾罵著,隨手舉起桌子上的茶碗呷了兩口鐵觀音。
“是是是!開客棧的誰不為了錢財,難道樂善好施不成?”天之涯一邊說著一邊搭弄著肩頭上的毛帕子。
“不可理喻!錢財如糞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又何必計較得那麼重要呢?”東方紅歎息連天,頭顱搖擺不定,猶如摔著的撥浪鼓。
“說得倒輕鬆愉快,冠冕堂皇,當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不計其數!”天之涯嘟嘟嚷嚷,喋喋不休地忙著自己的杯盤碗盞,桌麵凳椅,手上忙得不亦樂乎。
“我瞧你就是跟錢一命生的,錢財奴!”東方紅翹起二郎腿,兩手環抱在胸前,神氣十足。
“居然敢罵我是錢財奴,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拿著你的金錠趕緊滾吧!本店供不起你這尊世間絕無僅有的神佛!”天之涯連說帶推地將東方紅轟出了門。
“店家!店家!來間上房!”
“好勒!”天之涯聽見來了客人,慌忙笑盈盈地從後廚裏跑了過來。
一見又是東方紅,臉色刷地變了,火冒三丈地說:“你就莫要來消遣消遣老夫了,老夫實在沒有空閑與你磨嘰磨嘰,拌嘴而已!”
當啷一聲,是精鐵相撞的聲音,一個十分精美絕倫的錢袋當真是擲地有聲,落在了天之涯眼前的桌麵上。
天之涯怦然心動,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直奔腦門。
他舉起右手,抓住錢袋掂量掂量著,心中的喜悅轉瞬即逝。爾後,有些迫不及待地將錢袋塞進了東方紅的手裏,說:“你的銀兩與我無緣,還是請吧?”
“我隻要一間幹淨的上房就心滿意足了,錢袋歸你擁有。”東方紅一本正經地說。
“不要說上房了,就是下房柴房都沒有了!”天之涯斬釘截鐵地說,顯然是不為五鬥米折腰了。
“我倒沒見過有錢不賺的人,真是奇葩,世間罕見!”東方紅說著離開了客棧。
“誰讓你上房揭瓦呀?讓你去七十二座亂墳崗與鬼睡去吧!”天之涯生氣地說著又進了廚房。
“七十二座亂墳崗?難道這裏真是風都鬼城?”東方紅在心裏頭捫心自問著離開了客棧。
“天下之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俺有的是銀兩,有錢能使鬼推磨嘛!”東方紅十分生氣地離開了客棧。
天色已晚,處處陰風怒號,整條街屈指可數的一家客棧已然熄滅了燈火。
空中陰沉沉的,一陣雷電過後,居然刮起了狂風驟雨,冷得東方紅直打寒噤。
“這什麼天氣,說翻臉就翻臉了,居然一點情麵也不留!”東方紅拍打著身上的雨水,躲進了一家屋簷下。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黑夜之中飄來了如歌如訴的聲音,蕩人心魄。
東方紅悚然一驚,自言自語地說:“此地一定有冤情,可歎自己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世界是漆黑的,如鍋底。
夜,也是寒冷的。風吹過,有著刺骨的痛。
“這是什麼天氣啊!好冷!”東方紅蜷縮著戳拳擦掌,身體一個勁兒地往裏擠,靠在牆壁上。
哢嚓一聲脆響,是屋宇上瓦礫破裂的聲音。
東方紅自然地反應站了起來。隨即一個黑影閃動,飛向夜空,東方紅邁開腳步追了下去。
宮門大開,裏麵燈火輝煌,透發著幽藍的光。門外依舊沒有崗哨,黑影踏至宮門直接走了進去,東方紅躲在大柏樹後靜觀其變,默不作聲。
“你怎麼又來了呀!”幽靈公主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埋怨著說。
“因為我還沒有得到幽靈聖骨!”如千瀧斬釘截鐵地,有些誌在必得。
“想要得到幽靈聖骨談何容易呀?”幽靈公主說完認真地瞧著她。
“不論付出多大代價,我也在所不惜!”如千瀧粉腮剛毅,態度懇切。
“那是當然,因果循環,患得患失嘛!”
“請公主指點迷津,助我尋得聖骨,大恩來世再報!”如千瀧說完抱拳拱手作揖著行禮。
“當真?你得思索清楚,不得心存半點悔意啊!”幽靈公主替她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