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1 / 2)

風小叨的身體壯得跟頭牛有一拚,肩膀上的傷幾天的工夫已無大礙。他這個人忘性大,那日跟雨肖天鬥氣,過後便忘了。這幾天雨肖天愈發沉默,不知心裏搗鼓什麼小算盤,風小叨等著死太監先跟自己說話,結果兩人真就一句話沒說過。

風小叨想想覺得雨肖天悶不作聲的死樣子可能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也許雨肖天前世是個啞巴,今生投胎了還沒適應靠嘴巴表達心意。

風小叨左手笨拙的解繃帶,一會兒,雨肖天看不下去了,抄了把小匕首貼著肉割開繃帶。風小叨感覺到刀刃冰涼的觸感,定睛一看,忍不住鄙視雨肖天:“喂,你拿一把削鐵如泥的刀就敢蹭著我的肉拉過去,你也忒不注意了,我的身子可禁不住那麼鋒利的一刀,”刀不是應該在他的包袱裏,什麼時候跑雨肖天手裏了,“那刀可是我從大白上國的密道裏撿回來的,憑什麼成你的了?”

雨肖天繃著臉,眼神輕蔑的掃過風小叨的臉。淡淡的說了句:“你搶得過我,刀便歸你。”

風小叨鼓著兩腮,忿忿的瞪著雨肖天,暗想道:好男不跟太監鬥,忍!如果不是雨肖天的姿態擺那麼高,這把寶刀本就是因為他才特意‘順’出來的,風小叨不是很在意刀的歸屬,他在意的是雨肖天的態度!

他不能忍受雨肖天倚強淩弱的態度!

風小叨知道自己的實力和雨肖天相差懸殊,就是因為拚不過才更窩火。他恨恨的翻了個白眼,叱一聲:“你行!雨肖天,山不轉水轉,有你求本大爺的時候!”

“我等著。”雨肖天一副‘看你能玩什麼花樣’的高傲表情,眼見風小叨的臉色變綠。不是光混混的嘴巴欠,督主一樣不是吃幹飯的。

雨肖天唇角浮上一絲戲謔的笑容,又說:“你傷愈了,動作利索點收拾妥當,我沒時間再跟你耗在這兒。”

在這山洞裏繼續窩著遲早被人堵住甕中捉鱉,雨肖天已打算好日後行程,不走官道,避免來路不明的偷襲。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他隻是考慮到風小叨還有利用價值。絕沒有擔心風小叨安危的意思,他強調自己的心裏的確的確隻有這一個想法。

風小叨去洞外抱了些幹樹枝,燃了一把火,他把沾了血跡的繃帶丟進火堆裏,看它化為灰燼。篝火上架起的樹杈上烤著兩隻野山雞,風小叨難忍腹中饑餓,冒險跑去山林裏打回來的。

雨肖天盤腿坐在山洞裏的暗處,入定了似的,對風小叨不聞不問。

風小叨隔著火堆不時地偷瞄雨肖天,那廝的臉隱沒在暗影裏,清清冷冷的模樣,看久了感覺心裏有股衝動,想把雨肖天拉出來烤烤火,曬曬太陽。風小叨托著下巴,從偷瞄變成目不轉睛,直望著雨肖天。

他的一條眉毛挑了起來,頰邊出現個深深的酒窩。每當風小叨擺出這個不理解的表情時,往往意味著他在很正經很認真的思考問題。

雨肖天---不屑於下流勾當,但攻於心計。智謀、膽略、武功,無一不精。有時行事還算磊落,卻分明習慣隱在暗處冷眼端量。---歸到底雨肖天是個不能惹的人物。---風小叨吐槽,太監是不是比正常男人扛餓?為什麼猛咽涎水的不是雨肖天呢?

風小叨表麵上吊兒郎當,內心卻明鏡兒似的,敢招惹雨肖天的人定非常人。他雖然武功不濟,但畢竟打滾江湖許多年。危機意識已然鍛煉的跟吃飯睡覺拉屎一樣本能。風小叨敏銳的嗅到迫近他們的危險氣息,似乎從前些日子遭遇兩撥襲擊之後,那種趕盡殺絕的氣勢並未因襲擊的結束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