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1 / 2)

風小叨裸著半邊肩頭,臉色灰敗,他無辜的撇著嘴,一雙眼睛瞪著山洞中的一處發愣,細想雨肖天說的話,風小叨覺得這回好像是不該往上衝,可不知怎麼的了,他看見暗器射向雨肖天,情急之下早忘了雨肖天根本不需他來救。

“對嗬,我不自量力,我自保都難了,憑什麼去搭救你。”風小叨怔怔的說,目光慢慢轉到雨肖天身上,他喉結一動,晦暗的眼睛閃出亮光,風小叨抿了下幹幹的嘴唇,繼而認真的說:“可是,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撲上去,擋在你身前。再重來一百次、無數次,我一定會護在你身前。雨肖天,我不會看著你死的。

他的眼底盛著一片溫情,暖暖的,讓人不忍拂意。

雨肖天對接到風小叨的誠摯的目光時,若有所思的別開臉。心頭掠過一絲陌生的情緒,好像有人劃開了他的心,放進一塊蜜糖後又縫合上,讓他不想因貪戀甜蜜而觸碰到會痛的傷口。隻能遠遠望著,想,卻不敢要。

雨肖天想起第一次見到風小叨的樣子,沒膽又無賴,嘴欠還貪錢。一個不入流的混混,沒什麼真功夫,就靠一張嘴倒賣消息在三教九流的江湖上浪蕩著。這樣的人會有真心?他憑什麼替他擋暗器?一腔熱血?一時之勇?還是另有目的?

“風小叨你圖什麼?”雨肖天表情複雜,交織揣度和猶疑的眼神死死鎖住風小叨,他很認真的問道。因為花藥穀那倆妖婆子說他們是兄弟嗎?

“我……”風小叨答不上來,他圖什麼他也不知道。隻是甘願為雨肖天冒這個險。不經大腦的不走心的,或者是已經深思熟慮還不後悔,不改變初衷的願意為他去賣命。

“怎麼,不好開口是嗎?你跟著我,錢、權、名,哪一樣不夠你惦記的。”雨肖天單單略掉一個‘情’字,情對於他們倆來說,屁都不是。可笑的是,雨肖天腦際最先閃過的偏偏是這個‘情’字。

風小叨眼睛裏的光芒迅速隱退,轉而代之的黯淡令他的臉色更加難看。遲了好一會兒,一個嘶啞卻譏諷的笑聲刺入雨肖天的耳朵裏。

“雨肖天,你有意思。你太瞧得起我了。你不想想你是誰,哪個能從你這兒撈到便宜?我怕是有賊心沒賊膽,就算有膽子跟你這圖點什麼,你能輕易給我?退一萬步講,你真能給我。奶奶的我都豁出命去了,我能圖你什麼?!我有命花嗎?”

風小叨激動的掙起身,扯到傷口,疼的咧了下嘴,‘?’一聲直直仰倒,受了傷的肩膀湊巧撞在石頭上,一陣鑽心的疼直衝鼻端。風小叨的眼眶突然紅了,不是因為傷口的疼讓他受不了,是雨肖天的質疑讓他感覺不爽。就那麼一下的事,還沒醞釀出淚花的時候,風小叨猛的閉上眼,胸口一下一下起伏的厲害。他壓著再把雨肖天閹割一次的怒火,口氣很衝的說:“我他媽的就不該挖你個死人出來,我就是犯賤千裏迢迢背你回花藥穀,我還異想天開的認為咱倆是兄弟,我他媽的冒著生命危險跟著你,顛地跟癩皮狗似的圍著你轉,雨肖天,你中毒又不是我中毒,你別以為全天下負了你,活該給你役使!你又不是皇上,你撐死了是皇上跟前的一條哈巴狗!自己是奴才就把所有人當你的奴才使,你抽什麼皇親國戚的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