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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夜路。

月亮當空,夜霧散了,高聳的樹影交錯著投射在銀白的地麵上,像幹瘦的鬼手詭異的伸展著。兩條變形的人影穿梭在錯亂的黑影中,進入密林後,人影似被割裂,月光也暗淡了。

暗夜行路,坑窪不平的山道上的石子碎碎的鋪了一地,硌的腳心疼。

風小叨走久了,心裏不忿,代步工具沒的太容易了,早知道他睡馬棚裏,看誰不長眼敢給他們的馬下毒。

向來陰別人的,陰溝裏翻船不明不白的讓別人坑了,風小叨自覺他的心眼跟前麵那人的半斤八兩,都看不上背地裏使絆子的下作手段了。

不過跟雨肖天學的結果倒也不壞,他喜歡來明的,對他耍陰招的一個不落的都去閻王老爺那報到去了。客棧裏的那些人,尤其是死在雨肖天手上的,‘哢嚓’一聲就了斷了。風小叨沒這個本事,他對付和他一樣跑江湖的‘道上人’還有兩下子,可應付起客棧裏的偷襲者們明顯力不從心,而且那些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了他們的馬,這用毒的功夫和江湖中人的慣常手法區別天壤。

風小叨一時吃不準對方的來頭,問雨肖天,雨肖天隻說了句:鼠輩爾爾,死都死了,無需管他們的身份。

雨肖天說的不甚在意,風小叨也想不去在意,可是不在意怎麼行?---風小叨自詡不是那被動挨打的人!

一直走在前麵的雨肖天停住了,他的眉峰淡淡的挑起,向著幽深黑暗的右側密林輕輕抬了下下巴。這個神色隱然而倨傲,眼睛裏閃過一絲輕蔑。

風小叨順著他的眼神看向右方,很深很深的黑,透著不懷好意的靜謐,讓人的視線迷失了焦距,融進了黑暗裏什麼也看不到。他小聲問道:“你看到什麼了嗎?”雖然他看不到什麼,可是他感覺出不對勁,好像周圍陷入了死穴,安靜地空氣也凝滯了似的。

回答他的一聲破空的‘嘶’聲,一片削薄的柳葉型飛刃疾射向風小叨!

雨肖天輕移半步擋在風小叨身前,細長的手指輕輕一撥,將殺人的暗器化於無形。

“靠,還來!”風小叨這一夜被折騰的鳥氣‘騰’的竄上胸口,怒喝一聲:“背地裏偷襲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膽出來單挑!”

“閃開。”雨肖天推開風小叨,轉身間接了十餘片飛刃。他現在內力被封,不能將暗器反擊回去,不然密林中那些施放暗器的人哪能有活口!

雨肖天在飛刃攻勢弱下來的一瞬,從風小叨背後抽了他的劍,指了個方向對風小叨說:“你從那兒先走。”雨肖天就算不能使用內功,他的武功依然很強,可是敵人在暗處,又離得遠,風小叨在這兒隻會礙他的手腳。

風小叨一聽雨肖天要他先走,第一反應是擔心雨肖天的安危,他豈是那種隻顧自己逃命的膽小鬼。“我不能留你一個人,要走一塊走!”

雨肖天微微有些動容,他聽出了風小叨語氣裏的生死與共!但下一秒即不客氣的斥道:“滾遠點,別在這裏礙事。你還不快滾?”

風小叨點了下頭,囑咐道:“你自己小心。”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往雨肖天指給他的明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