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肖天瞥了風小叨一眼,見後者明明十分在意卻又假裝他不在乎,隨便問問的樣子,就憋不住想笑。
想不到風小叨平時看著挺粗的一個人,居然這麼在意別人對他廚藝的評價。虧他起先叫嚷一通,誇這雞湯如何大補,如何味道鮮美,原來是憋著想聽誇獎。
隻是,他用得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問同一個問題嗎?他不煩,被問的人也會煩的。這隻能說明他在乎。非常在乎。
雨肖天似笑非笑的望向風小叨,果然不出所料,那家夥滿眼都是掩飾不了的期待,隻剩他自己還沒發覺他臉上已經明顯刻上幾個大字---‘請你誇誇我。’
看來這家夥麵上心不在焉的,其實早就存了幾分心思了。如果是這樣的話……
果然,就聽雨肖天毒舌道:“勉強能下咽。”
風小叨撇了撇嘴,氣哼哼的瞪了雨肖天幾眼。“這麼勉強您別咽下去啊,切,多了不起似的。”
雨肖天斜了風小叨一眼,後者立刻識相的噤聲。
兩人沉默下來,雨肖天喝湯也不出聲,就聽見風小叨‘哢嘣哢嘣’嗑瓜子的聲音。
他吃著瓜子,人也不閑著。兩隻眼滴溜亂轉,時不時的就飄到雨肖天身上去了。細瞧之下,風小叨心裏逐漸不是滋味起來。看人家細皮嫩肉,唇紅齒白,一舉手一投足,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關鍵是雨肖天說話的聲音低沉,不顯女氣,一點不像太監。
跟人家一比,風小叨忽覺自己是從泥裏滾著圈長大的。不止黑,還吊兒郎當沒個正行。以前他也沒覺得自己比不上雨肖天,反倒認為自己要比雨肖天男人多了。
朝夕相處下來後,他發現雨肖天跟他印象裏的不一樣,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風小叨看得入神了,一道光影倏然從眼前滑過,他嚇了一跳,往後躲的時候動作大了點摔在地上,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他扯了下嘴,忽覺右臉有點疼,伸手一摸才發覺臉上被劃了道口。
雨肖天睇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下次你若還敢肆無忌憚的盯著我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風小叨揉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抖掉身上的瓜子,心裏那個火大。他‘呸’了幾下,吐掉瓜子殼。憤憤不平的瞪了雨肖天好幾眼,扶起倒地的凳子時真有衝動朝雨肖天掄過去,可是一想倆人的實力差距,他頓時有些泄氣。無奈之下,把凳子摔的咣咣響來撒氣。等衝動過去後,他臉色鬱鬱的坐回去,頓了下,才說:“你也太心狠手辣了點吧?萬一我是你兄弟呢?你這樣對我,不怕遭天譴嗎?”
雨肖天仿佛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他哼笑道:“你做夢呢?”
風小叨不解的追問道:“你跟我長得這麼像,咱倆是親兄弟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你就這麼肯定咱倆沒有血緣關係嗎?”
雨肖天麵露不善,想也不想直接回道:“我沒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