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2 / 2)

就在這時,長時間不見風小叨返回,而過來尋人的花婆婆和仔婆婆,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情景驚著了。她們對視一眼,搶上前去。

花婆婆從袖口的針包裏摸出銀針便刺入雨肖天的眉心,隻等他緩緩闔上眼,手也漸漸鬆開後,才鬆了口氣。

仔婆婆拖出氣絕的風小叨,伸手探到他鼻子下,不由驚呼道:“花婆婆,你快來,小風他沒氣了。”

花婆婆沒好氣的說道:“給他吃顆聚氣丹,他還沒死呢,隻是厥過氣去了。”

“哦。”仔婆婆倒出顆褐色藥丸,塞進風小叨嘴巴裏。她抬眼就看到花婆婆拿眼斜瞪著她,那眼神好似在說:瞧你幹的好事!

仔婆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垂下頭小聲替自己辯解道:“我哪知道黑藥丸的威力這麼彪悍。”

片刻後,風小叨因為藥力起了作用,自然醒轉。

花婆婆有條不紊的收拾仔婆婆無心之過搞出的爛攤子。雨肖天沒被活活疼死真是命大,經曆過宮刑的人果然耐痛。

仔婆婆和風小叨看著花婆婆擺針,取針,刺針的動作一氣嗬成,風小叨摸著脖子上的淤青瞪大眼睛猛瞧,他擔心花婆婆給雨肖天逼毒時,‘不小心’‘失手’讓雨肖天‘意外’殘廢。

待花婆婆忙完,她冷冰冰的對風小叨命令道:“小風,你把雨肖天抱上床,他需要休息。”她接著厲了仔婆婆一眼,聲音降了幾度:“你跟我出來。”

仔婆婆了解花婆婆的脾氣,正是因為了解惹花婆婆生氣的後果,她才不敢跟著出去。

仔婆婆遲疑了下,心一橫,轉移焦點問道:“花婆婆,小風和姓雨的是不是親兄弟?”

風小叨神情一滯,蓋被的手頓住了。

花婆婆掃了風小叨一眼,心想哪有兄弟像雨肖天這麼絕情的,血脈一係,就算雨肖天痛失了理智,出手也不該這麼不留餘地。風小叨如果有雨肖天這樣的兄弟恐怕是他最大的不幸。

花婆婆說:“他倆是不是兄弟和你給雨肖天吃那顆黑藥丸沒關係,仔婆婆,我提醒過你,雨肖天是西廠的人,凡是朝廷的人,咱們都不能招惹。你現在把雨肖天整的跟個廢人似的,你想怎麼脫手?”

仔婆婆心虛的說:“我也是沒辦法了,花婆婆,你看看,啊,你看,這地上的木板,屋底的柱子,還有那兩扇木門……我要不治治雨肖天,他能把花藥穀拆了。”

花婆婆轉眼瞄上風小叨,淡淡的說道:“雨肖天毀了花藥穀,讓小風給咱們蓋新的。要你操心?多此一舉。”

風小叨用手指了指鼻子,雙眼空洞的轉了幾圈。他苦戚戚的扁扁嘴,猛朝仔婆婆遞眼神求救。後者與他對視半秒,默然把臉轉向別處。

他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望天,忽然捂住胸口道:“好人總是心裏受傷,大好人總是心裏受傷還得替別人背黑鍋。我,痛也認了,誰叫我是這麼善良的好人呢。唉,做好人真難。”他說完,唉聲歎氣一步三晃的晃出去劈柴了。

自從把雨肖天帶回花藥穀,他就開始整天忙著給他善後,若擱以前,他才不攬這類倒黴事,可是遇上雨肖天,一切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