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次認同,再加國舅所說的珍藏處,已是有人猜出了國舅的意思……太子生母與莫汗王關係頗深。
蕭瑟此時亦是了解了此畫的作用。百官麵前,如此這般說,豈非是說太子非皇室血脈的可能?手心不覺握緊,手臂卻依舊被太子把玩的挽帶所觸,好似一切所說都與他無關一般……
不對,即便是外人沒有見過芸娘,宮中也有人見過……“殿下……”
“皇後娘娘為了此事,今日也早到了老臣府上,”國舅打斷了蕭瑟欲要開口的話,“殿下可要隨老臣一起相迎?”
心下再驚,蕭瑟不禁貝齒緊扣下唇。好個步步緊逼,皇後如若否認宮中有此女,那誰都沒有資格說皇帝有過這樣的妃子……芸娘完全可以當作不存在……
王顯容冷冷掃了國舅一眼,道:“父皇在本王得太子位時便有旨,本王尊於皇後,還是勞煩國舅親迎罷。”
硬生生回了他,此等旨意本是當年為保太子而下,但太子素來知禮,從未憑借此旨淩駕於皇後之上,而今日……
國舅麵色難看,似再要開口。卻聽得宴庭院外傳來冰冷的女音:“不用了勞煩任何人了,本宮自己進來就好。”
話音未落,六個宮女已經進入院內,其後,身著明黃華服的女人慢步走入,這身衣服的顏色,昭顯了她的身份,當今皇後,六宮之主。
“參見皇後娘娘。”群臣再次跪拜。
兩側大紅宮燈下,皇後直視那院中唯一站立的少年:“都起來吧。”眾臣聽得此話方才敢起身恭敬立於桌側。
“太子殿下,是否要本宮參拜?”皇後眼帶怒氣,卻話語平緩。
王顯容悠然一笑,並未作答,反而轉言道:“皇後請落座吧,今日我們都是客人。”這一句是恩準的語氣,這一句足以說明一切。
皇後聽得此話嘴角略一抽動,終還是笑了:“本宮來此並不是賀壽,隻是來替皇上問太子幾個問題。”
國舅迅速退於一側,任遙遙相對的兩個人,隨著皇後的腳步越來越近。明黃的繡鳳披風拖於地上,拖於紅毯之上。
眾臣望著她,心生畏懼。國舅望著她,詭異淺笑。太子望著她,冷眼而對。王衡望著她,眼中竟有惋惜。而……程覽依舊飲酒如故,一雙眼分分明明望著太子身側站立的女人,竟是暗含隱憂。
“太子明明因生母忌日禮佛,卻為何無故出寺?”
“太子親帶所屬兵將為何遠走大漠?”
“太子妃明明身在赤軍軍營卻為何竟與太子由大漠返回?”
“那大漠,究竟有何讓太子如此執著?”
“而那畫卷上的女子……”
話音未落,太子身側的蕭瑟,砰然倒地。太子手中的赤紅挽帶隨著她,抽離滑落,飄然附在了雪白華服之上……
一時間,驚呼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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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了曆史,就是漫漫長路了,不知看文的親們是否有耐心一直看下去呢,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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