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番話問的著實有些咄咄逼人,河伯河嬸白了一張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不約而同歎了口氣,河伯道:“小貓啊,你就別問了,你再怎麼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我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叫妖妖。”
“哦。妖妖啊,你就別問了,你再怎麼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我很不樂意地翻了個白眼,垂頭喪氣哎了一聲,眼睛瞄到一旁的河嬸身上,發現她正一副於心不忍的模樣,遂體內突然鬥誌高昂,一下撲到河嬸身上,頭貼著她的肩膀,軟聲求道:“好河嬸,漂亮河嬸,你看在我們的情分上就告訴我吧,我這樣不明不白的實在難受,你定是舍不得看我難受的,對不對?你不告訴我,我就天天纏著你,你若還不告訴我,我,我,我就去天庭問益算星君!反正這事他也有份,到時候我要是被天兵天將推上斬妖台,就是你們害的……嗚嗚,你們費這麼大力氣把我救活,難道想眼睜睜看著我死於非命麼?”
河嬸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越皺越緊,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糾結,“我,我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隻是燭……”
“住口!”河伯一聲大吼,嚇得河嬸趕忙捂住了嘴,我心裏咯噔一跳,“燭”?
我急道:“燭?燭什麼?燭陰天尊對不對?你們一定是知道什麼,果真是師父救我出了鎖妖壺,是不是?”又急又喜間,突然又想到什麼,趕忙拉著河嬸的胳膊問道:“既然是師父救了我出來,為何我會在河伯府?他為何不帶我回鍾山?”
河伯趕忙拉住河嬸,劃了一道訣,一層水障擋在我麵前,隔著水障,河伯無奈道:“不是我們狠心不告訴你,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唉……”
待他們二人走後,我茫茫然坐到屋內,百思不得其解,呼了一聲躺倒在床上,真是折磨心神。看來我得改變戰術,說不定從大雨小弟那兒可以得到一些訊息。想到這,我一個鯉魚挺身,從床上躍起,直牽得心尖處針刺般疼,卻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急忙出了院子尋他們二人。
見到大雨時,他正坐在石凳上對著一汪春水皺著眉頭發愁。
他抬眼瞧見我走過來,又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睜著迷蒙水霧的眼把我硬生生瞧著,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待走近時,還未開口,他卻猛地從石凳子上站起,一掀折扇,死命扇風,一張臉跟烤熟的螃蟹似的,看著格外可口。
“大雨啊……”
“啊!我想起來了,娘親剛剛來找過我,說是讓我出去巡查巡查,你忙你忙,我走了……”他呼啦啦猛搖著折扇,一步三跳的從我身邊閃開,我望著他逃也慌慌的背影,覺得很迷茫,真是愁人的孩子喲!
自此後,每次見著大雨還沒等我問出話來,他便風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麼以前都不見他這麼忙的?
小弟,還有小弟……
我從平日裏伺候我的婢女阿花那裏搶來三個水蜜桃,抱著它們屁顛屁顛地在府裏轉悠,這小團子平時就愛瞎鑽,現在又不知道鑽到哪個坑哪個洞裏去了,要是想等他出來,定是要等到晚飯時分。
我在府門外的一顆紅色大石上找著了他,此時他正翹著屁股埋著頭不知在找什麼,我湊過去,“小弟,找什麼呢?”
他頭也沒回,“有隻烏龜爬進去了,我想把它掏出來。”
“烏龜有什麼好玩的,來來來,姐姐給你吃桃。”
他果然迅速的轉過頭來,眨著一雙同大雨一樣的迷蒙大眼,忽閃忽閃,“桃子?我要我要,不過烏龜我也要,姐姐你來了,就給我掏出來吧,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我就告訴娘親,你偷了別人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