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蛋餅都不請救命恩人吃一個(1 / 2)

2. 蛋餅都不請救命恩人吃一個

每年一到三月,邢北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差,整個人易燃易爆,連戀愛都不太想談。

從酒吧裏出來買煙的時候才發現又下雨了,他暗罵一句,攏攏身上的衣服在雨裏跑了幾步。買完煙後他沒急著回去,而是就站在小店的屋簷下抽煙。

他抬頭看著這綿密的春天的雨,下的悄無聲息,又細細碎碎。

像是天上的自來水管趁人不備悄悄漏了。

淅淅瀝瀝,不眠不休。

回到酒吧,有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小孩兒正在他們那桌給其他樂隊的一個主唱老韓道歉。走近了邢北才發現,這個小孩兒他是認識的,挺久之前他曾經半夜被陸岩叫回學校陪人掛水,就是這個小孩兒,叫莫曉吧。

雖然總共見過兩回,但他對這張第一次見麵就讓他不要亂彈煙灰還要扣他行為素質分的環保小衛士臉印象頗深。

他今天心情很糟,並不想多管這個閑事。

於是沉默的繞過了正在鞠躬道歉的莫曉,徑直走到小魚旁邊,在角落裏坐下。

他幾杯下去回完所有未讀微信之後莫曉還站在那兒,老韓給他推了瓶酒過去。

“這樣,哥也不為難你,這些酒上錯就上錯了。你呢,也別整這些對不起啊,鞠躬啊之類的,沒什麼意思,你要真心呢,吹一瓶,就當大家交個朋友。”

莫曉還在那兒解釋什麼在上班,不能喝酒,下次一定好好和您喝之類的廢話。

可是老韓這邊不依不饒。

邢北在沒有光線的角落裏看著他,穿了一套不那麼合身的酒吧服務員製服,黑馬甲和白襯衫明顯還是不同碼的,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那張有些著急的臉上已經有了薄汗。

之前兩次沒認真瞧過,這小子皮膚倒是很白的。單眼皮雖然是單眼皮,眼睛卻挺大挺靈動的,鼻子嘛,普普通通,不算高,唇形也一般,但顏色不錯,看著很嫩。

整體而言遠遠劃不到邢北定義的美人範圍裏去,頂多算是清秀順眼長得幹淨掛的吧。

就在邢北左看右瞧忙著給人打分的時候,莫曉終於放棄道歉,伸手拿起了桌上那瓶酒喝起來。

引得周圍這幫人一片歡呼的口哨聲。

莫曉喝完把瓶子放在桌上,拿手背蹭了蹭自己的嘴角,老韓還想說什麼,邢北在那頭敲敲桌子。

“算了吧,老韓。”

“喲,邢少啊。行啊,你說算了哪能不算了呢。哎小朋友,謝謝我們邢少吧。”

“謝謝邢少。”

他坐這地方太暗了,估計環保小衛士根本看不清他是誰。

邢北有些自嘲的想,明明沒想管閑事的,結果還是當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

“醒醒,喂,醒一醒。”邢北被人搖著手臂晃醒了。

睜開眼緩了幾十秒他才認出來,他居然還躺在酒吧裏並且睡著了,扭頭一看,一排沙發上四仰八叉的躺的全是他們這夥人。

他想摸出手機看時間,但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放哪兒了。

“早上五點多了。”莫曉蹲在他身前問,腳邊還擺著幾大包垃圾,“我整理一下就要回學校了,你回去嗎?”

邢北強忍著宿醉帶來的惡心,皺著眉看著他:“你昨天就看出是我了?”

“是呀。昨天你幫我一次,今天我幫你一次。扯平了。”

算的倒真清楚,邢北看著他起身去扔垃圾。

六點鍾,他和莫曉一前一後走出酒吧。

外頭的雨已經停了。這裏地方偏僻,這個時間沒有什麼出租車可以打,邢北駐足看著旁邊的公交站牌,想湊合的坐車回學校。

莫曉卻要直接開路。

“哎你等會兒,不坐車嗎?這裏離學校很遠。”

對方一臉理所當然的搖搖頭:“不坐,回學校的車是特殊公交,要三塊。”

見了鬼了,為了省三塊錢,要走一個小時的路回學校?

邢北想罵他。

但看到莫曉脫下了不合身的製服,換上了自己那件領子都鬆了的洗的褪色的衛衣還是把話吞了下去。來酒吧打通宵工還一副山窮水盡的樣子,這小孩兒怎麼回事?

莫曉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打著哈欠走在前麵。

邢北看看公交站牌,又看看已經走出幾米遠去的莫曉,也沒搞清楚自己怎麼想的,選擇跟了上去。

拉練一樣走了半個多小時後,路過一個早飯攤,莫曉停下來。

“阿姨,給我兩個蛋餅,不用加香腸。”

邢北想,喲,還挺體貼買早飯知道買兩份,“幹嘛不加香腸?我的那份要加的。”

莫曉抬頭看了看他,憋著笑說:“不是給你買的,你要加香腸自己和阿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