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謀長遠——提前築牆保平守(2)(1 / 3)

姚崇在病危時鄭重告誡自己的幾個兒子說:“張說與我不和,但他這個人向來奢侈,尤其嗜好服飾、玩物之類的東西。我死之後,出於禮節他必來吊唁。你們把我一生所有的服飾玩物和寶帶玉器都陳列出來,擺在帳前。假如張說不看,你們就沒有活的希望了。假如他注意這些東西,那就是沒事的征兆,你們趕緊記下他喜歡的玩物給他送去,趁機請他為我寫篇墓誌碑文,如果得到他寫的文章就馬上刻下來。先磨好石碑等候,拿到文章就鐫刻,並把它送給皇上過目。張說考慮問題常比我慢,幾天後一定要反悔。假如他派人來收回碑文,就告訴他皇帝已看過,並領他看刻好的石碑。”姚崇死後,張說果然來吊唁。見到陳列的服飾、玩物接連看了三四遍。姚崇家人像姚崇告誡的那樣,趁機請張說寫祭文,張說痛快地答應了。

但沒過幾天,張說就後悔了,派人索要稿本,借口文辭不夠周密,想要重新刪改。姚崇的兒子們領來人看刻好的石碑,並告訴他已奏請皇帝過目了。來人回去後告訴了張說,張說非常悔恨,氣憤至極,憤懣地撫著胸說:“死去的姚崇還能算計活著的張說,我今天才知道我的才能不如他呀!”

雖然他在做人方麵“過於權譎,喜歡算計”,如果我們用正常的道德標準去要求他,那麼他確實不合格,但這也正是他能在官場中屹立不倒的法寶。

他通曉進退之道,懂得揣摩人心,所以能在宰相位上遊刃有餘。這是官場中的生存法則。

4.先封你王,再奪你命——武三思殘害五大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封建官場的鬥爭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對對手心慈手軟,那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反之,如果能學會“心狠手辣”的本事,那麼謀權、固權也就輕而易舉了。

武三思(?~707年)是武則天的侄子,他憑著與武則天的關係,當上太子賓客,又諛媚武則天的男寵薜懷義、張氏兄弟等,故極得武則天信任,在朝中可謂如日中天。武三思靠武則天起家,可武則天丟失帝位後,他不僅未失勢,反而更加得勢,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他與複位的中宗關係密切之外,也是由於張柬之等人在推翻武氏後過於手軟,沒能將其斬草除根的緣故。

張柬之是由狄仁傑所推舉的一位賢相。狄仁傑死後,張柬之以秋官侍郎同平章事,拜為宰相,時年已八十。張柬之聯絡天官侍郎同平章事崔玄暉、中台(尚書省)右丞敬暉、司刑少卿桓彥範、相王府司馬袁恕已(這幾人也是狄仁傑的推薦)及右羽林衛大將軍李多祚等擁戴中宗複位,恢複唐的國號。

當時洛州長史薛季昶就勸張柬之、敬暉殺掉武三思,說道:“斬草不除根,必會後患無窮啊!”但張柬之卻說道:“大事已定,他猶如砧板上的肉任我等宰割,不會有什麼作為的。已經殺得很多了,沒必要再增加。”朝邑尉劉幽求也勸桓彥範、敬暉殺掉武三思,說道:“武三思狼子野心,詭計多端,實乃當朝‘司馬懿’啊,若不將其除掉,隻怕你們將來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這兩人也未聽進心裏去,沒有對武三思下手。

此後,武三思又與中宗的皇後韋氏勾搭成奸。由於中宗懦弱,權政歸於韋氏,武三思因此權勢複振,張柬之等開始感到是一種威脅,這才多次勸中宗誅殺武三思,而中宗怎忍心殺掉愛女安樂公主的公公。即使中宗想誅殺武三思也不可能,因為當時朝政實權在韋後手中,中宗也作不了主,當然不可能聽從張柬之等人的勸諫。張柬之見勸中宗誅殺武三思而不能,就退而求其次,想從權勢上加以抑製,遂上書中宗說:“天後當權時,李氏宗室被誅殺將盡。現在幸賴天地之靈,陛下得以複位,而武氏子弟仍然保有王的封號,居顯要的官職,與過去一樣,這不是大家所願意看到的情況。希望降低他們的官爵,以滿足天下人的心願。”張柬之想喚起中宗對過去的不幸回憶,從而削掉武氏的勢力。然而中宗早將過去忘得一幹二淨,隻安於現在的安樂,所以無動於衷。張柬之等無法,隻好歎息憤慨,自怨自艾地說:“過去之所以未誅殺諸武,是希望皇上去誅殺,以彰天子的威風。今反如此,事勢已去,不知如何是好。”這就叫養虎為患。

武三思本來就有政治野心,武則天在位時就想被立為太子。與韋後勾搭上後,更是狼狽為奸。韋後本就是野心勃勃,欲作第二個“則天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幫手,又豈會容忍張柬之這班正直的人掌握朝政。因此便與武三思裏應外合,時常在中宗麵前敗壞他們,力圖加害。

張柬之等畏懼武三思的讒言,因見考功員外郎崔浞平時對武三思也有所憤慨,指責的言辭還頗為激烈,便引為知己,作為耳目,讓他去暗中探聽武三思的動靜,以便采取相應對策。而這個崔浞卻是個十足的小人,他見中宗對武三思非常青睞,便倒向武三思,將張柬之等人的情況全部告訴了武三思,成了武三思的一條忠實走狗,並被武三思引薦為中書舍人,成了皇帝的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