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吉半夜口渴,半夢半醒,忘記自己在哪裏。
莫寒聽見她說渴,起床倒了杯水給她,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閉著眼睛就往他肩頭蹭,拿他的身體當擦嘴布,靠著他就要睡。
他忍不住抱她坐在懷裏,又想擺弄她。
林吉情不自禁繃著身體。
他隻好吻她頸上的肌膚,但這樣不會降火,隻會更熾烈。
“玉兒,乖。”
連他自己都覺得居心叵測,他趁她沒睡醒,哄著又進去了。
他看她輕輕皺眉,又吻住她,盡情地放縱。
如果這世上有一種在心靈和肉體上的愛,遙遠、親近、無需表達。
那一定屬於他和她之間吧。
第二天清晨,林吉醒了,房間空空如也。
她有點害怕,打熱水袋手機。
他手機也沒帶,扔在餐桌上。
她忽然有點暴力傾向,走到餐桌邊上,想用花瓶砸那個手機。
這樣一來,她就毀他三個手機了。
幸好,這個時候,門鎖響了,莫寒開門回來了,皺著眉頭。
“公司有事?”林吉問。
他不說話,悶聲換好鞋,又走過來,抱她坐上餐桌,又用兩隻手撐在桌上,圍著她,往她唇上輕輕親了一口,片刻,又握著她的手指,往無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好看麼?”他一邊笑著問,一邊也往自己無名指上,戴了一枚。
兩隻手纏繞扣在一起,戒指的光輝,很好看。
林吉說不出話來了,她低著頭。
現在哭泣會更好麼?
“你怎麼不說話呢?太高興了?”莫寒微笑著,又說:“大清早沒有銀樓開門,我隻好砸開櫥窗了。”
“啊?”林吉吃驚。
他輕笑,說:“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信呢?”
她早知道他在扯謊。
“要不要蜜月旅行,恒河怎麼樣?”莫寒問。
蜜月旅行?
林吉抿著嘴唇,不高興地說:“不去!有浮屍!”
“哦,那湄公河怎麼樣?”莫寒問。
“有浮豬。”林吉不滿。
“那你想去哪裏呢?”他笑著問。
林吉沉思片刻,蜜月旅行這四個字,本身就有誘-惑之感。
“去不丹。”
“那裏全國禁煙。”
“你要戒煙。”
“好吧,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呀。”
老婆?林吉臉有點熱,又有點高興,她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唉,他調-情這麼厲害,她應該會比他先變成啞巴。
他們說定了,簡單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就坐飛機去了雷龍之國不丹。
不丹的機場很簡單,簡單得有點像長途汽車站。但高山連綿,世外之感,特別明顯。
當地人也樂在其中,沒有一個地方會比這裏更簡樸、安靜、平和。
“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林吉念叨。
“放心,不會讓你一簞食、一瓢飲的。”莫寒冷靜地說。
“你很會破壞感覺。”林吉不滿。
“戒煙的人,心情有點不好。”莫寒望著遠處的天。
“你是想開始蜜月旅行的第一次吵架嗎?”
“哦,我錯了。”他回過頭,看著她笑,笑得讓人動心,她忍不住回報他的微笑,也笑了起來。
之後幾天的遊玩都是遵循路線的,無外乎帕羅、廷布、普納卡、汪迪波德朗。
旅行這件事,本身不會有什麼樂趣的,甚至有奔波的意味,但是因為做伴的人,一切都很新奇,他們滔滔不絕地分享,跟沒見過世麵一樣。
許多青瓦紅簷、高高白牆、木槅長窗的不丹建築美麗極了,他倆會停歇在那牆下,日光的斜線在另一個角度,他們享受陰影裏的涼風。
莫寒抬頭看那些長窗的設計,林吉好心提醒,說:“萬一有紅衣僧人換他們的供水,潑到你怎麼辦?”
“沒有關係,蘇格拉底說,打雷之後必有下雨,有家室的人,都應該被水潑一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