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門芯”大驚失色:“還有這歌?”
“聽著!”“可笑可樂”唱道:
氣悶心,鬧鍾鬧,
眼睛睜不了,
再睡它幾秒。
氣悶心,又是蛋糕,
早點早就吃煩了,
吃煩了!
氣悶心,擠牙膏,
媽媽旁邊直嘮叨,
刷牙好!
氣悶心,水濺高,
洗臉洗得袖濕了,
媽又吵!
氣悶心,去學校,
作業沒做好,
等著老師叫!
“吐字清晰,好,可以加入合唱隊。咱們班人才濟濟呀,秧歌隊隊員都是誰呀?”秦老師驚喜萬分地問。
“氣門芯”被“可笑可樂”唱得無精打采的,秦老師一問,他又恢複了精神,一個個指點:“那個唱得好的‘青蛙王子’,他最有才,是秧歌隊的隊長;還有‘你總是心太軟’的那個‘賈公雞’,扭秧歌還行,唱歌不行;再就是她——‘可笑可樂’,就是有點胖,胖是唱歌的優點,胖了音箱大;還有個‘藍精靈’,她今天請假沒來;再就是兩個音樂伴奏,那個是敲破鑼的‘假正經’,還有那邊那個專門破壞塑料桶的‘超級噩夢’。還有一個,是誰呢?”“氣門芯”撓開了頭。
“是‘倒黴蛋’,他還能當指揮呢。”“北極熊”拍著巴掌,故意揭我的短,出我的洋相。
“是嗎,還能當指揮?我這兒正缺個指揮呢,”秦老師笑道,“起來,起來,先唱一首我聽聽。”
“北極熊”捂著嘴壞笑。“氣門芯”拍著巴掌,但不敢拍響。
我站起來,腦子一片空白,唱什麼呢?東瞧西瞅,看見瀟灑的“青蛙王子”,前幾天跟“青蛙王子”學了一首歌,我定了定神,說:“獻給大家一首《我是英雄》。”我放不開,拘謹地唱起來:
記得最清,
爸爸的拳頭。
打掉門牙,
咽進肚中。
記得最清,
媽媽的棍棒。
頭破血流,
醫院縫縫。
記得最清,
爸媽的皮鞋。
考試之後,
屁股生疼。
記得最清,
老師的……
我停了下來。
“接著唱,怎麼不唱了?”秦老師問。
“我聽過《真心英雄》,不知道還有一首《我是英雄》。歌唱得一般,展示一下你的指揮才能吧,同學們這麼認可你,一定指揮得不錯。”秦老師熱情洋溢地說。
“老師,你被他們騙了,我兩隻手打的……”我不好意思地、結結巴巴地說,其實,我本來想說:“上次當指揮,隻會兩隻手鼓掌,在同學們麵前出了醜。”可我笨嘴拙舌的說不出來。
“兩隻腳打才好呢。”“北極熊”接過話頭。
秦老師鼓勵說:“來,來站到講台上指揮,我們大家一起唱。”
那次上台指揮出醜後,我纏著媽媽教我打拍子,終於學會了。要不然,今天可要再次出洋相了。可我還是害怕,上次指揮給我留下了“指揮後遺症”,今天上台,全身哆嗦。
秦老師高聲說:“我們大家一起唱《愉快的夢》,‘搖啊搖啊搖啊,我的夢之船……’預備,唱!”
“搖啊搖啊搖啊,我的夢之船……”秦老師和大家一起悠揚地唱著,用眼睛鼓勵我。
我全身顫抖,控製不住自己,前後左右亂搖,兩隻手舞動著,像掉進了河裏,幸虧曲子是“搖啊搖啊搖啊”。
一曲終了。秦老師高興地說:“指揮得棒極了,身體配合得自然、協調,可以作為合唱隊的候選指揮,進入合唱隊!”
我全身濕透了,滿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