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血沫湧上來,她這才軟軟地倒了下來,
到死,那雙眸子還是圓圓的,沒有閉上。
徐昭儀嚇得哭了起來,整個人縮在慕容飛宇的懷裏,不也多看一膽。
林若薰低低的吩咐了一聲,冬梅便是叫了兩名粗使的宮婦,將這具屍體給拖走了。
慕容飛宇摟著徐昭儀的身子走了出來,望著陰沉的天空,一語不發,半晌,這才徐徐問道,“這個奴才跟你有什麼怨仇?”
徐昭儀的臉上,還是驚惶的灰敗,這名紫緣,哪裏是她的侍女,這個女孩比她小一歲。
她的父親年輕時,在外麵喜歡上了一名青樓的女子,但是出身那麼低賤的女人,自然是無法進入將軍府的。
而且這個女人當時還懷了孕,後來被父親當作外室養了起來,還生了一名女孩。就是紫緣。
生完孩子之後,將軍便是想辦法讓紫緣娘倆進了將軍府。
那時候徐昭儀的娘,是將軍的二姨娘,為了討將軍夫人的歡心,二姨娘不得不跟她站在同一立場。
這紫緣的娘,因為長得漂亮,又能歌善舞,十分得將軍的心。
因此,隻要是將軍在府上,多半都是昭紫緣的娘倆侍奉,兩個人恩愛如膠似漆。
就此,將軍夫人是十分惱火,趁著將軍出征之時,就讓二姨娘出手,將紫緣她娘給生生的勒死了。
為了掩飾這場謀殺,在紫緣的娘死後,被人脫光了衣服與另外一名赤祼的男人堆在床上,便是對外謊稱,紫緣的娘不忠。
後來將軍回府之後,得到紫緣娘的事情,十分惱火,氣忿之下,從來不再理會紫緣。
而小小的紫緣,從那個時候,生活在一種水深火熱的環境中。
不僅受盡人間的白眼,還衣食短缺,隻比徐昭儀小一歲,卻是整個身體像沒有發育一樣。
那大夫人總是擔心當初的暗算會被人揪出來,看著紫緣一日日長大,便是越發視她為眼中釘,肉中針,這正好徐昭儀進宮,她便是讓紫緣當作徐昭儀的陪嫁,無遠地嫁進了宮中,從此無法再出來,她這顆心才算安穩一些。
想到這裏徐昭儀便是心驚肉跳,這種事情,她怎麼能當著慕容飛宇說出來呢。
怪隻能怪這夫人太狠心了,害了紫緣的娘親,結果反倒是報映到她的身上來了。
徐昭儀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厲害關係,不能隨意捅漏出來。
半晌,這才向著慕容飛宇解釋道,“這婢子,是臣妾的家生子,她的母樣是個極怠懶又淫蕩的女人,在府中勾搭數名男丁,還盜取大夫人的財物,被人抓住的時候狂燥不已,被臣妾的娘親給執了杖責,結果,她竟然死了。我們徐家,還收養了紫緣,衣食住行地供著她,讓她長大了,想不到,她居然惦念著小時候的怨曲,對臣妾對怨報德。”
徐昭儀的臉上閃過一絲虛虛的傷心。
慕容飛宇撫過她的肩頭,安慰說道,“沒事了,塵世之間,最難捉摸的便是人心,她如今已是罪有應得,愛妃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在慕容飛宇的連連寬慰之下,徐昭儀的情緒這才穩定下來。
“沒事了,你以後不要再疑鬼疑神了,朕明日安排將軍夫人進宮,進來安撫安撫你罷!”
徐昭儀連連點頭,她自從嫁入皇室以後,便是順理成章的由庶女的身份變成嫡女了,現在她稱將軍夫人娘親。
也隻有將軍夫人可以有資格申請入宮,入宮之時,自然可以帶一名親從,那親從自然會是她的親娘,想到能見到親娘了,徐昭儀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目送著慕容飛宇的身影淡定地離去,林若薰總算鬆了一口氣,剛才的情形實在是太驚險,若是一個不注意,便是一屍兩命。所幸慕容飛宇在場,免了一場血災。
徐昭儀看著周圍的人漸漸散去,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剛才當著慕容飛宇說謊了,極是心虛,回到房間,更是惴惴不安,那麵牆壁上,還留著紫緣濺落的鮮血,此時血跡已經幹涸,一名小宮女,拿著濕抹布,跪在地上,在細細的擦試著。
徐昭儀品階不高,身份配的宮女也隻有兩個,剛才已經死了一個,現在剩下的這名又年齡不大,剛才紫緣的慘狀,她也是親眼目睹過了。
此時,擦試著血跡,心裏惶恐不已,一陣陰風吹過來,蠟燭搖晃不定。
她惶然地回頭,隻見房門大開,門口有什麼黑影一閃而過,她扔掉手裏的抹布,尖叫著跌坐在地。
原本正念經打坐的徐昭儀被她嚇得,頓時滿身一陣毛乎,她轉過頭,衝著那小宮女厲聲責斥道,“死奴才,叫什麼叫,嚇得本宮心驚肉跳的。”
小宮女哆哆嗦嗦地哭道,“娘娘,奴婢剛才見到鬼了!”
徐昭儀手中的經書,突然掉落在地上,她伸手拔了一根金釵,向那小宮女怒氣衝衝地逼了過去,拉著她的胳膊,就是一陣亂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