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聽何禦醫說,徐昭儀有舊疾,就是對花粉對敏,而這個下毒的人,一定是對徐昭儀非常的熟悉。所以掐死了時機,把花粉給徐昭儀食用了進去,做得不動聲色,這個人不僅非常了解徐昭儀,而且能混在她身邊,不露出一絲蛛絲馬跡來。”
慕容飛宇眼光一亮,臉上現出驚喜的神色,轉身拉著林若薰的手向禦花園的出口走去。
林若薰小跑步地跟在後麵,才能匆匆趕上慕容飛宇的步伐。
拐過一條長廊,便是進入了錦繡宮的後花園。穿過後花園,進入了前麵。
前麵的偏殿,就是徐昭儀住的地方,守在門外的宮女,看到慕容飛宇過來,匆匆行禮高呼,“皇上吉祥!”
慕容飛宇毫不理會,匆匆走了室外,林若薰不明就理,也跟著走了進去。
偏殿內,散發著一股難聞的中藥材味,徐昭儀這一段是受了驚,整日閉門不出,此時手裏捏了一門經書,正專心致製地念著,希望佛祖能保佑她母子平安。
慕容飛宇的突然闖入,讓徐昭儀有些意外,不過,剛才外麵的宮女已經呼喊過了。因此,她並沒有多少驚慌,從容地走過來向慕容飛宇行了禮。
“皇上吉祥,臣妾迎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徐昭儀的聲音帶著幾分柔憐的委曲,仿佛是有一肚子有怨懟,要等著慕容飛宇來替她作主。
不過,她這一套,慕容飛宇還是收了,他溫柔地扶著徐昭儀直起身,帶著關切的責問,“以後不要行如此大禮,你自己覺得無所謂,可是朕的孩子不能如此跟著你受難。”
慕容飛宇不說倒好,這話一說出來,反倒是惹得徐昭儀一陣哭哭啼啼。
“臣妾有罪,臣妾沒有保護好皇子的孩子,讓他受到此翻連累,真是萬死不遲啊,求皇上降罪。”
哭得是一臉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慕容飛宇將她摟在懷裏,溫存了一翻,此時,林若薰便是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正尋思著找機會退出去。
正好被徐昭儀給看見了,羞羞答答地從慕容飛宇的懷裏抽身出來,向著林若薰喊了一聲,“林妃娘娘來了,過來坐吧!”
慕容飛宇問道,“徐愛妃,你那日赴宴,是哪名侍女跟隨的。”
徐昭儀略一思量,想了想,這才答道,“是香緣,對,是她,不過,這幾日說是有些生病了,臣妾就讓她去休息了?怎麼,她犯了什麼事情嗎?”
不等慕容飛宇說話,林若薰便是交待冬梅,“去把她帶過來!”
這宮女住的地方,便是在錦繡宮的後苑裏麵,幾名宮女同住一間房。
冬梅點頭應梅,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徐昭儀的眸光有些疑惑地掃向林若薰,良久,又有幾分憂慮地看向慕容飛宇,輕聲嗚咽著,“皇上,臣妾怕孩兒不保!”
慕容飛宇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不礙事,一切有朕為你作主。”
徐昭儀的抽噎聲,這才低低地壓了下去。
不大一會,冬梅便領著一名青衣的宮女走了進來。
錦繡宮中,像這種二等宮女,大約有十幾個,日日見著,林若薰略有些眼熟。
瘦弱的身材,臉色有點蒼白萎黃,果然是在病中的樣子,頭發有亂淩亂,看樣子應該是被冬梅從床上拉起來的。
紫緣的臉上,帶著一絲驚慌,走進來之後,便是向著慕容飛宇跪了下來。
“奴婢參見皇上,林妃娘娘,徐昭儀娘娘!”
她的唇微微有些顫抖,說出來的聲音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慕容飛宇冷冷地喝道,“是不是你下毒害徐昭儀的?”
紫緣一陣驚慌,她整個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原本單薄的身子顯得非常可憐。
慕容飛宇一腳踹了過來,幾近盛怒地吼道,“大膽奴才,還不快快回答朕的話。”
那紫緣被慕容飛宇這一腳踢的,當地滾了一團,然後落在牆角之內,突然暴發出一陣冷笑,她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佝僂著身子,向著徐昭儀撲了過來。
“賤婦,賤婦,你當初害了我的娘親,我今日就要親手殺了你。”
柔軟的聲音,突然變得古怪而可怕起來,她的臉上,閃過一惡毒的笑,尖囂著向徐昭儀撲過來。
林若薰看到,她的袖中藏著一抹精冷的閃光。心中一怔,竟然是藏了凶器過來的,看來她是做好了必死一博的訣心了。
慕容飛宇雖然從沙地退下來很久了,但身手依然驕健,在紫緣就要近身的一刻。他飛快地一腳踹了過去,這一腳正踹在她的胸口,單薄的身子像斷線的風箏,直直地跌了下去,然後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
她整個人斜斜地靠在牆壁上,大量的血沫不斷地從她的嘴角湧出來,她的身子一陣抽搐,然後又是一陣血沫湧上來。那臉色青紫得可怕,一雙細小的眼睛睜得圓圓大大的,那形狀十分可怖,仿佛有什麼巨大的怨曲,無法釋懷一樣。
她突然仰著脖子,咯咯地尖聲起來,那笑聲無比淒厲,像是有怨鬼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