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州又熱鬧了。
淩州是淵王朝最繁榮的地方,是淵王朝的都城。從建國時期從未更改。因新帝後宮佳麗稀少,下旨廣選秀女充實後宮。
一輛輛馬車徐徐駛入朱紅色的宮城,千百年來,有多少妙齡少女在這裏葬送了一生。這裏,注定隻能鬥個你死我活。
“小姐,小心磕著頭。”一個丫鬟從一頂略為樸素的轎子裏扶出一個女子,夏國公的嫡女,夏采芝。
“阮碧,可是入了宮門?”夏采芝扶了扶頭上的流雲紫雲釵。“是的,小姐,待會兒就要進殿麵聖了。”阮碧輕笑回答。
夏采芝走了幾步,放眼望去,一座座林立的殿宇張揚著輝宏的氣勢,一對對金龍玉鳳精雕細琢,處處昭顯著皇家的氣派。撫眉殿前,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極是惹眼,連夏采芝一個女人都覺得驚豔。喜歡談笑的聊得不亦樂乎,嫻靜的在精心地整理妝容,場麵甚是祥和。
“吉時已到,請眾姑娘稍安勿躁,念到名字的跟本公公走。”一個太監麵無表情地出來宣旨。
一批秀女走了,熱鬧卻絲毫未減,談笑如舊。
夏采芝四處走動著,衣著樸素的她沒有引起她人的注意。
夏采芝看著旁邊的花朵入了神,不愧是皇宮,連個不起眼的小地方都擺上了白色月季,處處表現著皇家的風範。
“這月季果真開得漂亮。”夏采芝輕輕的嗅了嗅月季的清香。
“真的是沒有見過世麵,這不過是白緞月季而已,有什麼好的。”一個衣著華麗,麵容清麗的女子嗤笑,她的旁邊圍了好幾個秀女。
“姐姐學識淵博,妹妹敬服。”女子旁邊的一個秀女一臉諂媚道。女子不語,隻是一笑。
“這位姐姐,這月季是皇宮裏的,皇宮是皇上的,姐姐的意思,是不是說皇上的東西不好呢?”夏采芝起身輕笑,一臉無害。
“你!”女子的臉氣得變形了,“你一個窮鄉僻壤來的小賤人,居然敢這麼對本小姐說話!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
“這位妹妹,這裏是皇宮聖地,妹妹如此叫囂,恐怕有辱妹妹清譽。”一個青衣女子款款走來,聲音可比剛剛出穀的黃鶯。
“你們竟敢如此忤逆本小姐?你們是活膩了吧?真的是鄉村野女,不受教化,不知禮數!”女子咬牙切齒的道。
“這位妹妹,此等如此不登大雅之堂的話也可以說的出口?就不怕被人聽了成了日後把柄?”
“你們無理取鬧,衣著寒酸,怎可對白姐姐無禮!”一個秀女連忙嚷嚷。
“看你們這模樣,定是家世不怎樣的。”女子一臉高傲,“本小姐是禮部尚書的千金,你們呢?定是一些無名小卒之後吧!”
“說啊!說啊!你們倒是說啊!看看你們有沒有白姐姐那樣子的好家世?別不知天高地厚讓人笑話。”旁邊的秀女一臉譏笑。
“看來你們是不敢說了,哼。”女子不屑的笑了笑,正抬腿要走。
夏采芝臉色氣得發了青,卻無言以對,她是為了家族的榮譽而來,家族受到外人侮辱是斷然不允許的,青衣女子走了過來,從背後輕輕牽起夏采芝的手。
“家父尚書令,我竟不知尚書房已經是禮部大人做主了,那恭喜白小姐了。”青衣女子一直輕笑著,一雙剪水秋瞳定定的看著白姓女子。
“家父夏國公,姐姐好家世,妹妹不如。”夏采芝的嘴角上揚了幾分。
“二位姐妹,瑞蘭有眼無珠,冒犯之處,還請二位姐妹莫要計較。”女子的臉色瞬間變了,神色慌了。
“白小姐金科玉律,言重了。”青衣女子淡淡一笑。
“姐姐多禮,妹妹不敢當。”夏采芝說著,轉身離開,留下忤在原地的一幹秀女。
白瑞蘭的臉色顯然不好,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敢如此與她說話,而她還不可以反駁,這種窩囊氣她還真的沒有受過。而她身邊的一群秀女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她們跟著白瑞蘭是為了找一個人當靠山,卻不曾想會招惹地位更高的人,萬一將來人家報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可能危及整個家族……
夏采芝和晨曦姑娘慢慢走著,漸漸遠離了白瑞蘭一幹秀女,夏采芝回頭望了她們一眼,輕聲道:“多謝姐姐解圍,采芝感激不盡。”“妹妹何出此言?同為秀女,卻如此囂張跋扈,我也是看不下去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妹妹無需放在心上。”青衣女子笑顏如初。
“采芝妹妹,若我們能一同入宮,在宮中互相有個照應,豈不是很好?”青衣女子開口。
“姐姐所言甚是。”夏采芝柔柔一笑。
“皇上有旨,宣陸晨曦,白瑞蘭,夏采芝,商曉雲,落絲茗進殿麵聖!”那個太監又出來扯嗓子宣旨。
“到我們了,走吧!”青衣女子挽起夏采芝的手,一同前往撫眉殿。
五個秀女由太監領著,進到撫眉殿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