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大夏(1 / 1)

第十二章、誰的大夏

單說夏及夏之前的國防設計:那時候沒有兵役製,朝野認知一致,保護自己的家園要什麼勞什子兵役製,聽都沒聽說過。保護家園是自己的事情。出征全憑自覺自願,敵人來了,全民皆兵,人人奮起抗擊。沒有當順民和投降之說。那時大夏王朝及其強大,羲皇嫡裔治下,立國八百年,從未吃過敗仗,民以戰死沙場為最高榮耀最好歸宿。朝廷平常隻保留十萬左右的軍隊,分布在西北部、北部萬裏疆域,以應對小範圍的侵擾、平定邊亂。若遇強虜壓境,朝廷將視情況對海內九大部族統一平衡征調兵員。

一般情況,官府隻在人口密集處貼出一張告示,注明戰況、戍邊地點、胡虜所屬、何時抵達,就會有急性者立馬上路,因為他們等不得諸侯們的先報名、篩選、再統一行動擇吉日而行等一整套繁文縟節的程序。人人都是自備馬匹盔甲刀槍劍戟。為了不受製於名額限製,有的三騎一五結伴而行。也有鄉賢出錢提供裝備自組十幾二十幾人的武裝,奔赴沙場。沿途大夏子民主動提供護佑、給養,說唱藝人隨同慰問,更有女孩們為出征的戰士爭獻擁吻。那是一個信仰和心思單一,同仇敵愾的年代。

大夏王朝相當一台威力極其強大協調一致的戰爭機器或一頭雄獅,朝廷就相當於大腦中樞神經,諸侯和民間就是它步調一致的雄健的四肢、遍布的血管神經和不竭動力的心髒,而那些曾經活躍在中亞、北部凍土地帶廣漠的草原沙漠的蠻族頂多隻是一些兔子或者狐狸,抬舉的說法也隻是幾隻草原狼。狼狐狸和兔子怎麼能夠跟獅子抗衡。但狼性有時也會紅了眼不顧一切。

一旦啟動了戰爭程序,人們就像中了魔咒。董家莊的武藏大嫂說他的相公睡不著,半夜起床打磨冰刃,但斜對門的周生嫂說的就更加離譜,說她的男人睡覺都懷揣著劍,做夢都叫喊著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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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什麼境界和什麼情緒呢,這是一種非正常的瘋狂舉動,一種改變了正常生活方式的非理性。戰爭和危機確能改變人的一切。”

“這像是一種應急反應,就像我站在擂台上麵對對手和上萬觀眾。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將對手打趴下,而不會考慮對手的感受。”

“是啊,這是人的魔性、魔症的一麵。平常它隱藏在後麵,危機關頭就顯露出來。”清源“嗬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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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蓮青山道觀的清源道長與雷寅笑談時下戰爭陰影下的一些人行為的反常變化。

這是翌日起床後,雷寅飛身到蓮青道觀,麵壁靜修一個時辰出來後,一種輕鬆的漫步。迎著初日,清源陪同這位貴人邊走邊聊。

雷寅需要從感情的困擾中擺脫出來。所以需要定時的禪修,以使他保持一種良好的狀態。以應對當前的百事待舉。

距董家莊十八裏的城頭集市上,如今最火爆的是兵器市,長長的兵器攤位前站滿了人群,大多是年輕人也有中年人。鑄造兵器的匠人們有的吆喝、有的向公眾展示刀劍的鋒刃。刀槍劍戟、箭鏃弩弓、盔甲盾牌應有盡有。但見一個展位前站著兩對青年夫婦,女的一個穿著水綠、一個粉紅,雲鬢鈿釵爭奇鬥豔一塵不染,腰別小巧玲瓏蟒鞘劍,一看便知新婚不久。倆少婦笑談,倆男孩看劍。甲男孩把式一柄雪亮的長劍揮舞,轉臉道,“夫人,我要用它斬下匈奴頭顱帶回來給你看,為我們的兒子留個紀念。”甲少婦道,“我才不要他們的頭顱,又不能吃。你隻要安全的帶回自己的頭再給我帶點西域的香料我就很滿足。”乙男轉過頭對甲男說,“這次聽說武狀元雷寅帶隊,我們可以大幹一場了。”不料甲男微微歎氣道,“我正跟我哥爭參軍的名額呢,我們兄弟倆隻讓去一個。”甲男孩看著夫人遲疑道,“實在不行,我就孤身走單騎。”甲少婦走前一步握著甲男孩的手央求,“要是那樣,倒還不如咱倆一塊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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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挑揀到如意的兵刃付足銀兩後離開,然後又有新的一茬上來揀選。那邊廂騾馬市上同樣是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而從各地販賣來的馬匹更多,用作騎乘的兵馬幾乎是人群的兩倍。年輕人有試騎的,有牽走的、有猶豫的。也有給新座駕釘掌的、拎著新轡頭的。

但有兩個一身戎裝盾牌挑戟騎馬的家夥,從騾馬市的南頭往北橫穿,尤其惹人注意的是,他們的盔上都高高插著一支鳳凰的五彩尾羽,讓他們看起來就像兩個做好決鬥的公雞,讓兩側行人為之側目。那是羲皇時代武士的重要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