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間,推了竹屋的門,適逢瑫雪迎了出來,見她平安回來,甚是欣喜,趕忙拉了她進屋坐下。一來二去戚婠昀才知曉,天宗門這一批接受考核的弟子,自己竟是最後一個返回師門的。
“究竟為何耽擱了這許久?”瑫雪倒了一杯茶,推到戚婠昀跟前,戚婠昀端起茶杯,將此次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與瑫雪聽,待她說完,累的夠嗆,趕忙將手中的茶仰頭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卻瞧見瑫雪眼睛瞪得老大望著她,半晌方才開口道:“這哪裏是我們這等初入門的弟子經得起的事?!”
戚婠昀仔細詢問,方才得知,瑫雪同餘下那一眾初選弟子,此次接到的任務無非是分析事情的經過,待到頭卻從不是真的有鬼怪,大多是師兄師姐設下的局。而她,卻實打實地跟鬼君打了一回交道,還險些搭進命去。
“這是怎麼說的,豈非是看你好欺負不成!”瑫雪站起身欲衝出門去,戚婠昀趕忙伸手將她拉住:“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去問個明白,若是你這次當真出了什麼意外,我倒要看看他們誰能擔得起這責任!”瑫雪怒意叢生,此刻已是握緊了拳非要揪出罪魁禍首的架勢,戚婠昀無法,隻得站起身,將她按坐在椅子上,雙手扶住她的肩道:“你能去找誰?你的話,又有誰會相信?”我這話一出口,瑫雪便沉默了,我見她終於冷靜了些便繼續道:“更何況,我們那準師父都不曾理會我的死活,旁人又如何能在乎,怕是你這一去,整個天宗門都要將我們當作笑話,閑來打牙祭使了!”
“仙尊大人……”瑫雪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她舉手製止了,“給你看個好玩兒的,”言罷,便隨手將地上趴著昏昏欲睡的諦靈拎起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諦靈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醒瞪大了眼睛又是一副甚是委屈的模樣地望她,她捏了捏他的耳朵,轉頭望向瑫雪:“你猜,這家夥是什麼?”
瑫雪望了望她,又瞧了瞧諦靈,很顯然被她這話問的一頭霧水,戚婠昀也不多耽擱,朝諦靈努了努嘴,諦靈便很是不情願地抬起了左邊的前爪,將那鎖仙鈴取下,便是金光一閃,那玄袍男子已然坐在了桌旁。化了人形的諦靈倒也不客氣,伸出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飲盡,方才伸出手扯著她的衣袖道:“主人,我雖是你的神獸,卻也不是這般喚來玩兒的。你瞧,我每天要反複的化了人形回原形的,你不知這是很累的麼!”那嗔怪的語氣配上那哀怨的小眼神,戚婠昀直覺猛的打了個寒戰。而對麵的瑫雪,早已張大了嘴望著眼前這一切。不過好歹自己也不是凡類,聽完了整個故事便很快釋然了。
“如此說來,緊要關頭救了你們的,竟是諦靈?”瑫雪的總結得到了戚婠昀充分的認同,一旁的諦靈卻頗有意義,卻尚未來得及開口,隻聽瑫雪繼續道:“你是說諦靈的那截長鞭是金色的,卻籠著墨綠色的光?”
戚婠昀點頭,雖是有些怪異,但事實誠然如此。不隻那長鞭是,連帶著當時的諦靈周身亦是閃著瑩綠的光芒挾裹著他化為人形時的金光,交相輝映。聽她這樣形容,瑫雪卻皺了眉。一旁滿臉不情願的諦靈此刻卻插嘴道:“我也從未見過如此情況,想來我那索魂鞭向來是金燦燦的,如今到弄出個發黴的顏色,瞧著別扭死了。”戚婠昀正欲開口詢問,便聽見外間簾櫳響動,諦靈趕忙化了貓形伏在地上,下一刻便有人挑了簾子大步進了門,抬眼望去,竟是硯青。
硯青快步走進來,望著她們道:“還在這兒杵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昆侖殿將此行通過考核的信物交上去。”硯青師兄這話一出口,戚婠昀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慌裏慌張的瑫雪拉著奔出了霓園。一路直奔昆侖殿,待到殿門口,方才住了腳。她大口喘著氣抬起頭望向瑫雪,隻問何為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