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勝利中的諸葛恪,認為魏國不堪一擊,準備出兵伐魏。但是,這次出戰,遭到了吳國大臣的一致反對。他們認為吳國屢次用兵,軍隊疲勞,不能久戰,且魏國強大,不能取勝。急於求成的諸葛恪認為憑他的才幹,足以掃平中原,統一宇內,不顧眾人反對,而下了全國總動員令。
驕兵必敗。諸葛恪率20萬大軍包圍魏的新城,兩個月也沒有攻下。這期間,士卒困乏,又值天氣炎熱,軍中瘟疫流行,士兵多數病倒。部下天天報告士兵病倒的情況,但諸葛恪卻認為是胡說八道,甚至將報告者斬首。以20萬大軍,攻一小城而不下,諸葛恪感到大傷體麵,常常滿麵怒氣申斥部下,當然也挽救不了敗局。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隻好下令撤退。撤退之時,傷病兵東倒西歪堵住道路,或倒在溝裏,或給敵人當俘虜。到處是呻吟、哭救之聲,慘不忍睹。而諸葛恪卻是衣冠整齊,儀仗威嚴,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氣。隨軍眾將,心中暗自憤恨。
這個戰敗的結局,使諸葛恪大失人心,並且處在朝廷內外的嚴厲批評聲中。控製近衛軍的武衛將軍孫峻看到諸葛恪的失敗,燃起了奪權的野心。他強迫皇帝孫亮設宴招待諸葛恪,暗中伏下刀斧手,在席間殺了諸葛恪,並滅其家族。諸葛瑾的擔憂,竟成為事實。
以諸葛恪的才幹,確實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但卻因盲目衝動而自毀前程。
(九)賤而自專——不做脾氣暴躁、喜歡斥責的人
事有不可當,詳處之,必無不中。若先暴怒,隻能自害,豈能害人,前輩嚐言:“凡事隻怕待。”待者,詳處之謂也。蓋詳處之,則思慮自出,人不能中傷也。
——呂本中
孔子說:“愚昧卻喜歡自以為是,卑賤卻喜歡獨斷專行。生於現在的時代卻一心想回複到古時去。這樣做,災禍一定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有一種人為人處事剛性有餘,柔性欠缺,走路昂著脖子,見到誰也不理睬;與人共事時,別人的意見一句也不聽,卻喜歡把自己的意誌強加給別人,等等,這種人真的應該好好地反思一下,所有人都看不順眼,隻有自己好,結果常常自己把自己打敗了都不知道。
亨利·福特二世從老頭子手上接下董事長權力,喜滋滋的,他想,這下自己可是福特汽車公司的大老板了,世上誰人不知呢?就是這個亨利小子,讓福特公司在他手上經營到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問題出在他性格剛烈而容不得人才,下屬能力不如他才放心,否則“功高震主”,心裏堵得慌。他這種毛病趕走了與氣走了不少傑出人才。
他對員工發脾氣,有時甚至怒吼出這樣的話:“把他的頭砍下來,然後讓他滾!”他不經過公正地聽取別人的意見,理由竟是他看對方不順眼。作為公司老板,他這種看人態度,實在危險。
一天,亨利命令總裁李·艾柯卡解雇某一位高級職員,按他的看法,此人是搞同性關係的人。
“別犯糊塗了,”李·艾柯卡說,“此人是我的好夥伴,他已經結婚,還有一個孩子。上班在公司,我們一直在一起吃飯。”
“把他弄走,”亨利重複說,“他搞同性戀。你瞧他,他的褲子太瘦了。”
李·艾柯卡心平氣和地說:“他的褲子究竟和別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可亨利固執地堅持自己的錯誤看法,把那個人才趕走了。亨利的領導哲學是:假如一個人為你工作,就不要讓他太舒服。不要讓他舒舒服服地按他自己的習慣行事。你做的永遠要和他所預期的相反,要使你手下的人處於提心吊膽的狀態。
李·艾柯卡是亨利親自提拔上來的,他工作也提心吊膽的,最後也讓亨利二世看不習慣,落了個被趕走的下場。他說:“其實,企業必須讓員工有安全感,不能讓員工上班如坐在火山口上,如果企業不考慮員工的‘安全需要’,讓員工每天上班像走鋼絲似的,實際上,是企業在走鋼絲,懸啊!”
企業競爭就是人才的競爭,亨利二世應該知道這一點,可他的雙眼仿佛被什麼東西蒙住了。1979看10月1日,即在亨利·福特二世主持的最後一次股東會議五個月後,63歲的他,孤立無援,辭去了福特汽車公司董事長的職務。福特公司從此走出了家族化管理模式,步入以專家集團管理的領導體製,福特公司才又一次進入了一個嶄新的發展時代。
愛發脾氣,斥責別人,是禁止某種思想行為,反過來要對方朝當事者所希望的方向去做。因為對其懷有某種期待,所以才會在失望中大聲斥責。但切不可在大喊大叫中忘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若感情用事地表示全部信心而厭惡對方,則無異於舍本逐末,達不到斥責的目的。所以這種斥責除了發泄情緒之外,沒有什麼意義,反而會在盛怒之下把一切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