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做人的良知與境界:慎其獨(3)(2 / 3)

公元前99年,司馬遷因替李陵辯冤而遭大禍,司馬遷在獄中受到奇恥大辱,本想“引決自裁”,但為了完成他不朽的著述,才“隱忍苟活”下來,獄中他想起以前周文王被商紂王囚禁時,曾推衍出《周易》的卦爻。他想起了孔子在陳、蔡二國遭了困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江南而賦《離騷》,雙目失明的魯史官左丘明編撰《國語》,雙腳受了重刑的孫臏忍著巨大的痛楚而作《兵法》……這一切給了他很大的鼓舞。在獄中他效法這些不朽的名家,發憤而作,為了完成自己的宏偉心願,隻能忍辱含垢,發憤著述。終於在公元前92年,他以極大的毅力和雄深雅健的文筆,完成了宏偉的曆史巨著《史記》,也同時完善了獨立的人格。

司馬遷寫《史記》的過程,說明了一個人心地如果光明磊落,即使立身在黑暗的獄中,過著暗無天日的非人生活,也像站在萬裏晴空的天下一樣,能做出頂天立地的事來。反之如果一個人的觀念邪惡不端,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隻能終日戰戰兢兢,無所作為。

(八)自我成全——該以什麼方式麵對榮與辱

君子見利思辱,見惡思詬,嗜欲思恥,忿怒思患。君子終身守上,戰戰也。

——《曾子全書》

榮辱觀是中華傳統倫理學中最基本、最一般的道德範疇,儒道兩家都談到了它,儒家榮辱觀以“仁”、“義”為標準。管仲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南宋學者呂本中說:“當官之法惟有三事:曰清、曰慎、曰勤。知此三者,可以保祿位,可以遠恥辱,可以得上之知,可以得下之援。”

老子《道德經》中也說過這樣的話:“寵辱不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不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一般來看,道家思想是退縮的,保守的,但它有些話卻切合了中庸理論,尤其在為人處世上,主張不傷害生命和真性為前提,也就是人是自在的,隻有這個自在性的主體與自然達成和諧,才是最恰當的,否則違反天性與人性。

洪應明在處世上始終保持著一種豁達的心態,他說:“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一個人對於一切榮耀與屈辱無動於衷,用安靜的心情欣賞庭院中的花開花落;對於官職的升遷得失都漠不關心,冷眼觀看天上浮雲隨風聚散,那活得多自在啊。

人活在世上,總想比別人有錢,比別人有勢,也因此惹事生非,種下苦根。於是聰明人意識到了這一點,把“寵辱不驚”視作一種境界。有一次,孟子本來準備去見齊王,恰好這時齊王派人捎話,說是自己感冒了不能吹風,因此請孟子到王宮裏去見他。孟子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輕慢,於是便對來人說:“不幸得很,我也病了,不能去見他。”

第二天,孟子要到東郭大夫家去吊喪,他的學生公孫醜說:“先生昨天托病不去見齊王,今天卻去吊喪,齊王知道了怕是不好吧?”孟子說:“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病好了,我為什麼不能辦我想辦的事呢?”

孟子剛走,齊王便打發人來問病。孟子弟弟孟仲子應付說:“昨天王有命令讓他上朝,他有病沒去,今天剛好一點,就上朝去了,但不曉得他到了沒有。”

齊王的人一走,孟仲子便派人在孟子歸家的路上攔截他,讓他不要回家,快去見齊王。孟子仍然不去,而是到朋友景醜家避了一夜。

景醜問孟子:“齊王要你去見他,你不去見,這是不是對他太不恭敬了呢?這也不合禮法啊。”

孟子說:“哎,你這是什麼話?齊國上下沒有一個人拿仁義向王進言,這才是不恭敬哩。我呢,不是堯舜之道不敢向他進言,這難道還不夠恭敬?曾子說過,‘晉國和楚國的財富我趕不上,但他有他的財富,我有我的仁,他有他的爵位,我有我的義,我為什麼要覺得比他低而非要去趨奉不可呢?’爵位、年齡、道德是天下公認為寶貴的三件東西,齊王哪能憑他的爵位輕視我的年齡和道德呢?如果他真是這樣,便不足以同他有所作為,我為什麼一定要委曲自己去見他呢?”這就是孟子榮辱觀的實踐證明。

1807年7月,拿破侖與俄國皇帝亞曆山大一世在提爾亞西特會晤。奧地利王後路易莎也來到這裏,想請求拿破侖把北德意誌馬格德堡歸還給奧地利。一見麵,路易莎王後先是讚賞拿破侖的頭“像愷撤的一樣”,然後直截了當地向拿破侖提出歸還馬格德堡的懇求。拿破侖也不好當麵拒絕,但又不能輕易答應。他沒話找話地讚美皇後的服裝如何好看,想以此轉移話題。路易莎王後回敬了一句:“在這樣的時刻,我們要拿時裝作話題嗎?”她再次提出請求,拿破侖又用一些毫不相幹的話來對付她。路易莎王後再三央求拿破侖寬大為懷,態度謙恭而又誠懇,使拿破侖多少有些動搖。這時,奧地利弗西斯國王進來了,拿破侖的調子當場冷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