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雲:“黃金萬兩容易得,人生知己最難求。”是指知音難覓,不過,尋覓知己還是在於自己。與人交往,隻有做到誠實無欺,才會得到別人的信任。信,是一個人立身處世的基石。
孔門弟子的“吾日三省吾身”的道德修養方式,在今天仍有值得借鑒的地方,因為它強調的是自覺性。
每個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隻有具備了不斷自我反省的能力,才能不斷提高,逐漸走向完美。這裏提到了反省的三個方麵,基本上概括了一個男人的所有方麵:其一,對待事業是否敬業;其二,與人交往是否誠信,雖然文字上是說“與朋友交往是否誠信”,但我們可以擴大到與人交往的範圍,其三,是否能溫故知新,這一點與前麵的“學而時習之不以說乎”是相呼應的。
一個人如果能具備反省的能力,就自然會變得謙虛不傲慢,變得彬彬有禮不自以為是,在與人交往時也就能善於設身處地地思考問題,自然也就能養成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不盲從。因此,我以為,一個人是否具備反省能力,是衡量其素質高低的一個重要標誌。
(二)己所不欲——設身處地地為別人著想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論語》
關於“慎獨”,王夫之在《四書訓義》中說:“及其一念之動也,是天理之所發見也,而人欲亦於此而乘之;是吾性之見端也,而情亦於此而感焉。君子既常存養,以灼見此理於未動之先矣,則念之所發,或善或惡,有自知之審者。故其動也,在幽隱之際,未嚐有是非之昭著也,而所趨之途自此而大分,莫見於此矣。其動也,亦起念之微,未嚐有得失之大辨也。故君子知此人所不及知、己所獨知之際為體道之樞機,而必慎焉,使幾微之念必一如其靜存所見之性天,而純一於善焉。其動而省察又如此,蓋以天與性昭見於動時,而以此盡道以事天也。”
王夫之一直持有“動則人事乘權”、“方動之際,耳目乘權”的說法,他在《四書訓義》裏明確指出,“人欲乘權”是以“天理發見”為前提的。據他看來,當人心由靜轉為動,必是因為一念之動,一念之動的原發之幾,是天理發見,也是性的表現;人欲此時要乘天理發見之機而起來,於是情就發生了。在起念之微的時候,君子由於有靜養的功夫作為基礎,所以即使善惡分別很細微,但也看得清清楚楚。這個起念之微的內在變化,是人所不及知,而隻有自己所獨知,君子必須在此時用慎獨的功夫,使得意念在幾微之時便能一如靜養之善。這個功夫屬於“動而省察”,即意念發動而加以省察的功夫。
自己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強加給別人是“恕”。“己所不欲”是對自己的把握,“勿施於人”是推己及人,從而成為孔子中庸處世之道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論語》記載:仲弓問什麼是仁,孔子回答說:“出門在外就像會見貴賓一般,役使民眾就像承辦大祭那樣認真。自己不想做的事,不要施加於別人。在官府裏做事無人怨恨,在家族中辦事也無人怨恨。”仲弓說:“我雖然不聰明,請相信我一定要奉行這些教導。”
孔子的回答似乎與顏回問仁的答案是兩回事,其實是有內在聯係的。這裏的仁,著重於敬、恕。“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是敬;“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個人修身而言,這是對行為的一種約束。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也是一種“克己複禮”的行為,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人能像考慮自己、為自己著想那樣來考慮別人、為別人著想,就可以進入“文明”層次了,就真正有點精神文明了。這一點推廣開來,對於整個社會,意義是很了不得的。
子貢在孔門弟子中是一個全才,他比孔子小31歲,出身於商賈之家,後來在魯國季孫氏手下做了不小的官,據說孔子晚年生活得以維持,子貢出不了少的力。孔子死後,子弟們多是服心喪三年,即待師如父,內心服孝三年,子貢卻在孔子的墓旁搭了一茅棚子,親自在那裏守孝三年。在風水先生中還傳說,孔子的墓地原先選在葬少皋帝的地方,但子貢看了後認為那隻是一個帝王的風水,孔子是千古聖人,那處風水不行,然後才選了曲阜孔子墳墓所在的那塊風水聖地。孔子不稱許子貢,可見推己及人之難。
已故原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工程院院士王選,很善於從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為別人著想。在接受《北京晚報》關於方正年青人成長的采訪時,他提到了很多年青人,采訪結束時,王選專門拿了一張紙,寫下了一些年青人的名字,以防記者在寫稿時,不知道聽到的這些名字到底該怎樣寫。記者被王選的精神感動了,“王選體質文弱,談吐舉止從容不迫,沒有企業家雷厲風行的姿態和作風。但是他做事卻幹淨利索,不拖泥帶水,含含糊糊,這就是王選和別人打交道時的爽快和果斷。我想這大概和王選處處為別人著想的性格有關。”
王選院士說,降一個層次,所謂好人就應該是為自己著想應該與別人著想一樣多。北京大學季羨林教授說,所謂好人就是為別人著想比為自己著想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