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如不投機,即使是價值千金的重賞或恩惠,有時也難以換得對方的歡心,假如一個人有良心而又重道義,即使是在人貧困時給他一頓粗茶淡飯的小小幫助,也可能使他一生不忘此事,永遠心存感激、回報之心。另外還有一種心理現象,就是當一個人愛一個人愛到極點時,如果一不小心感情處置不當就可能會翻臉成仇;還有一些平常不受重視或者淡泊至極的人,隻要突然給予一點小惠,就會受寵若驚而對你表示好感成為好事。
鄭國曾經派子濯孺子去攻打衛國,戰敗,便逃跑,衛國派庾公之斯追擊。子濯孺子說:“今天我的病發作了,拉不了弓,我活不成了。”又問給他駕車的人說:“追我的是誰呀?”駕車的人回答:“庾公之斯。”子濯孺子便說:“我死不了啦。”駕車的不明白:“庾公之斯是衛國的名射手,他追您,您反說您死不了啦,這是什麼道理呢?”子濯孺子回答說:“庾公之斯跟尹公之他學的射箭,尹公之他又是跟我學的射箭,尹公之他是個正派人,他所選擇的學生、朋友一定也正派。”庾公之斯追了上來。庾公之斯見子濯孺子端坐不動,便問道:“老師為什麼不拿弓呢?”子濯孺子說:“我今天病了,拿不了弓。”庾公之斯說:“我跟尹公之他學射,尹公之他又跟您學射。我不忍心拿您的技巧反過來傷害您。但是,今天我追殺您,是國家的公事,我也不能完全放棄。”於是,庾公之斯抽出箭,在車輪上敲了幾下,把箭頭敲掉,用沒有箭頭的箭向子濯孺子射了四下,然後回去了。
戰國時兵家吳起,善用兵,屢建戰功,被魏文侯任為西河守。吳起治軍一個突出特點,就是愛兵如子,因而深得人心,得到廣大將士的尊重。有一年,吳起統率魏軍進攻中山國,軍中有一個青年士兵,身上長了毒瘡,痛得他滿地打滾。吳起看到後,心急如焚。他聽人說,毒瘡裏的膿血不排出來,病是好不了的。當時的醫療水平較落後,加上是出征的途中,各方麵條件都很差,要想排出膿血,隻能用嘴巴去吮吸。為了解除士兵的痛苦,吳起不顧毒瘡的又髒又臭,親自用嘴巴吮吸毒瘡,膿血排盡了,士兵得救了,這個士兵感動得熱淚滾滾。吳起為士兵吸毒的事情,在軍營中傳為佳話。
由於吳起愛兵如子,治軍有方,公元前409年,吳起率兵討伐秦國,所向披靡,一連攻克五個城池,奪得了西河地區。以後,在他鎮守西河的27年間,先後率軍與諸侯大戰76次,全勝的就有64次,這與他體貼下士,治軍有方是分不開的。
曾國藩在做人上,保持中庸姿態,慣於變通與權衡,知道上級與下級是“兩端”關係,而最好的處理方式是找到結合點,即“執其兩端,用其中”。他說,一個富貴的家庭待人接物應該寬容仁厚,可是很多人反而刻薄無理,擔心他人超過自己,這種人雖然身為富貴人家,可是他的行徑已走向貧賤之路,這樣又如何能使富貴之路長久地行得通呢?一個聰明的人,本來應該保持謙虛有禮不露鋒芒的態度,反之如果誇耀自己的本領高強,這種人表麵看來好像很聰明,其實他的言行跟無知的人並沒有什麼不同,那他的事業到時候又如何不受挫、不失敗呢!
曾國藩知道要提高士氣和戰鬥力,上對下就得關愛,以關愛贏得尊重,讓士兵在感激中迸發頑強殺敵的勇氣。他說:“帶兵之道,用恩莫如用仁,用威莫如用禮,仁者所謂欲立立人,欲達達人是也。待弁兵如待子弟之心,常望其發達,望其成立,則人知恩矣。禮者所謂無眾寡,無大小,無敢慢,泰而不驕也。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威而不猛也。持之以敬,臨之以莊。無形無聲之際,常有凜然難犯之象,則人知威矣。守斯二者,雖蠻貊之邦行矣,何兵之不可治哉?吾輩帶兵,如父兄之帶子弟一般。無銀錢,無保舉,尚是小事;切不可使之因擾民而壞品行,因嫖賭洋煙而壞身體。個個學好,人人成才,則兵勇感恩,兵勇之父母亦感恩矣。愛民為治兵第一要義,須日日三令五申,視為性命根本之事,毋視為要結粉飾之文。”
諸葛亮也是個仁義之人,他說:“夫為將之道,軍井未汲,將不言渴;軍食未熟,將不言饑;軍火未燃,將不言寒;軍幕未施,將不言困;夏不操扇,雨不張蓋,與眾同也。”
近代反袁複辟著名將領蔡鍔說:“古今名將用兵,莫不以安民愛民為本。蓋用兵原為安民。若擾之害之,是悖用兵之本旨也。兵者民之所出,餉亦出之自民,索本探源,何忍加以擾害?”
多少仁人誌士莫不是別人有財富我堅守仁德,別人有爵祿我堅守正義,所以一個有高風亮節的君子絕對不會喪失仁義之心。人的智慧一定能戰勝大欲望,理想意誌可以轉變自己的感情氣質。
孟子說:“晉、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義,吾何謙乎哉?”這都是以尊重他人而贏得他人尊重或感激的方法。
(十一)大智若愚——做人“呆”一點也無妨
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兒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
——《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