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做人的品位與修養:誠則明(4)(2 / 3)

一天晚上,塞伯斯蒂一時興起竟然在主人的畫室裏畫起畫來,以至於穆律羅和他的貴族朋友出現,他都沒有發現,穆律羅並沒有驚動塞伯斯蒂,而是靜靜地望著他筆下優美的線條出神。塞伯斯蒂畫完最後一筆,這才發現身後的主人,他慌忙跪下,在那個等級森嚴的年代裏,塞伯斯蒂是可以因此而被主人處死的。

這事成了貴族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就在他們紛紛猜測穆律羅會以何種方式嚴懲他的奴隸時,他們卻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穆律羅不僅給了塞伯斯蒂自由,而且還收他做了自己的弟子。

這是貴族們決不允許的,他們開始疏遠穆律羅,也不再去買他的畫,貴族們都說穆律羅是個十足的傻瓜。穆律羅對此卻不以為然,他聽了隻是一笑:那些傻瓜又怎能明白,塞伯斯蒂將會是我穆律羅最大的驕傲。

300年後,一位曆史學家在寫到這個故事時,補充了兩點:一、事實證明,改變一個人命運的,往往是他自身的才華,塞伯斯蒂證實了這一點;二、一個受後人尊敬的人,不僅僅是他的傳世作品,更重要的是他的品格,穆律羅正是如此。

在意大利的館藏中,塞伯斯蒂的作品與他恩師穆律羅的名畫擺在同等重要的位置,都是價值連城。意大利人是這樣看待這件事的:他們是17世紀最傑出的兩位畫家,他們是師徒,都很偉大,那些說穆律羅是傻瓜而沒有買他的畫的人,才讓人覺得是多麼的淺薄。穆律羅內心是裝著“人道”的,切換成儒家的概念就是“道義”,他暫時失去了別人的支持,但他卻種下了長久的善緣的種子。在這個世界上,人道,或者道義永遠勝過功利。

中庸做人,當道義與功利的目的發生衝突時,應該舍利而取義。三國時,魏延殺了太守韓玄投靠劉備時,劉備、關羽等高興地忙著為魏延敬酒慶功。這時諸葛亮卻突然吩咐刀斧手把魏延拿下,說魏延“食其祿而殺其主為不仁,居其地而獻其土為不義,此不仁不義之人,日後必反”。劉備等人不信,堅持要留下魏延。諸葛亮死後,魏延果真謀反、被諸葛亮生前定下的錦囊妙計所擒,被馬岱斬殺。

蘇軾是偉大的人道主義者,之所以千百年來為中國人民愛戴傳頌,主要在於他種下了永世的善緣,他追求善舉堅定執著。早在徐州任太守時,遇到荒欠之年,他曾繞城拾取棄嬰,還發起建立收養棄嬰的機構。他說他“獨敬樂天”,樂天是指白居易,蘇軾為什麼敬重白居易呢?白居易就是一個廣種善緣的人,他在任何地方當官,都把老百姓的利益掛在心上,解人民之所難,在杭州,防水災,他帶領人民修了一條功在千秋的長堤。對於人道與利益的關係,他也是取人道而舍利益。蘇軾敬重白居易,並向他學習,他被貶到杭州後,也修了一條長堤,當然不是形象工程,而是善緣工程。蘇軾和白居易也正因為時時檢閱自己的德行,心中裝著的是大愛,堅守著儒家“仁者愛人”、“舍生取義”、“舍利取義”的做人準繩,他們被少數人所不容,卻獲得了大多數的愛戴,他們生前沒有為自己的行為遺憾,死後他們受到了千百年來人們的敬愛。

韓愈在《原道》中說:“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仁是生命的根本,生命又是仁的作用。仁用在處世上,就是博愛。賈誼說心兼有愛人叫做仁,所以說仁者愛人。愛人就沒有偏頗、沒有遺棄,這樣天下就歸順了。

(十)敦厚崇禮——尊重他人是一種永久的曆煉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子曰:苟誌於仁矣,無惡也。

——《論語》

隻有仁者才能喜好人,才能厭惡人。為什麼隻有仁者才能好人,能惡人呢?因為仁者愛人、不懷偏私。仁人,當自己愛別人卻得不到別人的親愛時,他會反問自己是否有問題;治理別人卻未能治理好,他會反思自己是否聰明;以禮待人卻得不到相應的回答,他會反而更加敬愛別人。

孔子見到穿喪服的人和殘疾人,雖然這些人年紀比自己小,他也要站起來,以示敬意。有一次,一個盲人樂師來見孔子,孔子迎接他,走到台階上時說:“這是台階。”走到坐席邊時說:“這是坐席。”大家都坐下後,孔子告訴樂師自己在這裏。對老弱病殘者的關愛與尊重難道不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仁在現代社會,就是對人的普遍尊重,不懷偏見。

《漢書·董仲舒傳》說:“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李澤钜和李澤楷是李嘉誠的兩個兒子,他倆很小時,李嘉誠就非常注重培養他們尊重他人和獨立生活的能力。當李澤钜和李澤楷還隻有八九歲時,父親李嘉誠就讓他們參加董事會列席旁聽,他希望孩子從小能夠看到大人是怎樣工作的。而且,他從來不覺得孩子什麼都不懂。在李嘉誠的心目中,兩個兒子就是兩個男子漢。在列席旁聽期間,李澤钜和李澤楷雖然沒有權利,但卻可以對他們自己感興趣或者有意見和建議的問題發表見解。通過參加董事會,孩子們不僅學到了父親以誠信取勝的生意經,而且學會了以大人的要求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