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發現金礦(1 / 3)

濤聲依舊,已不是昨天的夜晚。人間依舊,已不見父親慈祥的容顏。千呼萬呼,已聽不見父親昔日爽朗的笑談……

“爸爸,你在哪裏?”

“爸爸,你怎忍心舍棄小女,自己孤獨西去?”

陣陣慘烈的呼嚎聲,漫江回響。

在波濤千裏的長江上,在搖搖擺擺的小船裏,高英幽幽醒來後,哭天嚎地,淚落如雨,哭成了個淚人兒。雷雨陪哭,肝腸寸斷。

馬克阿裏,眼裏漂滿淚花,用顫抖的雙手從魚皮袋裏掏出幾本藍皮的航海日記和一本厚厚的綠色的回憶錄。

在回憶錄裏上,細敘了一段段鮮為人知的塵封已久的故事:

…………

飛艇在廣闊的太平洋上空,被雷電擊碎後,我和明珠被拋在大約北緯15度至25度,東經120度至140度那一片茫茫無際的水域。

高高的浪山,深深的浪穀,洶湧澎湃,險惡異常。

我深知,世上沒有永久的敵人,化敵為友是一代代偉人坦蕩的胸懷。

人與海,是友?是敵?誰能說得清?

剛才,我和明珠從數千米的高空掉下,是大海及時伸出溫柔、多情的雙手,托住了我們的肉體,使我們沒被摔得粉身碎骨。

轉瞬間,大海的笑容變成一副冷酷、殘暴的模樣,像冬晨凜冽的寒風,恣意戲弄著兩片枯黃的秋葉,將我們拋上拋下,似乎欲置我們於死地而後快。

天意難違,海心難測。

初落大海,我豪情滿懷,覺得自己和明珠似如一對,手舉紅旗,在錢塘江大潮中,表演騎浪特技的弄潮兒,笑對險惡的大海。

但是,人的體力是有限的。驚濤狂浪的惡作劇卻是無限的。人與海鬥,誰勝誰負呢?如果

海中隻有我一個人,滿可以仰臥在浪山浪穀的柔柔的水波上休息或者美美地小睡一會兒。而今帶著明珠,手一鬆,明珠就會被惡浪卷走吞沒……

時光老人有個怪脾氣,他專與人唱對台戲。花間月下的情侶,請他慢些走,他偏一閃而過,讓東方出現微明。海灘中的人們,希望他走得快點,早些發現海島,發現露出水麵的礁石,可他卻蹣蹣跚跚,一步三搖地向前走著。

時間久了,我累了,餓了,困了-………可我別無選擇,為了保住明珠,我用生命最後的餘力堅持踩水,堅持浮在海麵。海中遊,最怕的是沒有目標,沒有方向的遊著。

海島在哪裏?陸地在哪裏?探出水麵的礁石在哪裏?我在哪片水域?唉!我連東南西北都弄不清了……可我為了明珠,哪怕有一線的生機,也要做百倍的努力啊!

哈!上帝看我寧死也不舍棄明珠,看我掙紮的可憐,派一棵粗壯的大樹,從遠處漂來救我了。

此樹被龍卷風連根拔起,送上天空,又拋到海上。它在滔天的惡浪中浮浮沉沉。

我氣喘籲籲,拚著生命最後的力量,拉著明珠,一同爬到大樹上。

我騎樹幹,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便用隨身佩戴的削鐵如泥的短劍,削了一些枝枝葉葉,在巨大的樹冠中,搭了個能爬進去睡上一覺而不會被拋到海裏去的小窩。

月色淒清,夜海朦朧。

一覺醒來,我爬出小窩,騎在樹幹上,久久地凝望著早已平靜的大海。

俄羅斯偉大詩人,普希金在一八二四年寫的《致大海》中的詩句,斷斷續續浮到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