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危機四伏(2 / 3)

當最後一條狼倒在小英的足下時,我發現小英和我,都成了血人了。我們剝下狼皮,又在泰晤士河洗個澡,洗淨血衣,洗淨狼皮,又換上一套輕爽的衣服。麵對水中的兄妹倩影,小英子甜美的笑了。

我們告別《救生號》時,告別眾友,告別高華時,隻帶一個小小的帳蓬。一套小行李,一隻小鐵鍋,二個瓷碗,兩把匕首,兩把長劍上路的。高華叔沒給我們錢,他連買一個麵包的錢、買一杯水的錢都沒給。

他說,你們要獨立自主的去闖天下,歐洲是能容百川的人間大海。你們去街頭賣藝,去飯店打工,去山林中打獵、打柴,去大野地采蘑菇、采野菜……在廣闊的大自然界裏,去索取生存所需要的一切吧!兩年內,不要回來找我。

昨夜臨睡前,我和英子吃的是河裏的魚,天上的飛鳥,樹上的鳥蛋。美中不足的是,沒有鹽,沒有調料。幸虧我們有一口小鍋,還能用河水,用幹柴將生的東西煮熟吃。

今天我將七條狼的肉,弄到市場上,當狗肉賣了。在獸皮交易市場上,又將狼皮賣了個好價錢。

我向小英笑迷迷地說,小英子,這回可好了,我們終於有了自己的錢了。

倫敦很美。它有金壁輝煌的白金漢宮,有展品奇絕的大英博物館,有各種風格的引人神遊,引人朝拜的大教堂。

在街頭、在廣場,在一切有人聚集的地方,我和小英擺場賣藝。中華武功之奇、之絕、之叫人眼花繚亂,博得一陣一陣又一陣的掌聲和叫好聲。地下的小錢,也愈來愈多。

有一日,黃昏時分。小英正在地上撿小錢我正在收場子。一隻大腳踩住小英嫩嫩的小手,一隻帶毛的粗礪的大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抬頭一看,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團團圍住我們……我知道這些人是來搶錢的,是來砸場子的地頭蛇,是一群惹不起的人。

我和小英本想出手自救,但又一想,我們還要在這裏混些時,還要到別處走走……於是我們放棄了還手的機會,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搶走地上的、包裏的、身上的所有的錢。

正在這時,一個黑衣人閃電般飛來,刹那間打倒幾個壯漢,逼他們交還所搶的錢後,又隨風飄去。

黑衣人雖白發蒼蒼,但卻身輕如燕。他是誰呢?是高華叔?不,不是。小英告訴我,高華有個師父,名叫雲中鶴,難道是他老人家?一路跟我們來了嗎?小英又說,在臨別《救生號》的前夜爸爸曾向她說,不到千鈞一發的危急關頭不要呼救。到了必死無疑的關口,大喊一聲師祖救我,必有人救。

哦?這黑衣人,就是高華說的師祖吧、這人的武功可謂天下第一啊!

沉重的史書,翻回1601年。沙士比亞寫的《哈姆雷特》首次公演。2000多觀眾渡過泰晤士河、擠進“環球劇院”。

沙士比亞是詩人,是劇作家。他不屬於一個時代,他屬於所有的時代。

1623年4月23日,52歲的沙士比亞病故於斯特拉特福鎮。葬於“三一教堂”。

二百多年後,“環球劇院”依然因他爆滿,觀眾依然為他寫的戲劇,捧腹大笑,痛哭流涕。

在環球劇院,我們瞻仰了他的遺像,我們彎下腰,虔誠地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我的眼裏漂滿了淚花。我想沙士比亞的故鄉人,怎麼會不知道從他們那個小鎮,走出個詩人,走出個名揚海內外的大劇作家呢?

我懷著依戀的心情。告別了泰晤士河,告別了倫敦,告別了沙士比亞賴以謀生的環球大劇院,上了橫渡英吉利海峽的汽輪,向美麗的法蘭西共和國開去。

法國位於西歐,55萬多平方公裏,比兩個英國還大一些。法國巴黎有一條河,叫塞那河。我和小英在河邊的一片草地上,支起了帳蓬、安了個新家。我和小英的口袋裏隻有英鎊,沒有法幣。若用英鎊兌換法幣,挺麻煩。住店嗎?沒錢。買麵包嗎?沒錢。在金錢統治下的每一個地方,沒有錢是寸難行的。

我們重操舊業,捉魚抓蝦掏鳥蛋,再用河水,幹柴煮熟吃。夜裏坐在靜靜的水邊,看河上的帆影,看兩岸的燈火,看水中的月亮、水中的星鬥、水中的山影樹影,內心感到非常的舒暢。

巴黎是史蒂切爾的故鄉。在《巴黎公社》烈士公墓裏,有史蒂切爾的未婚妻-露西的墳墓。

秋風蕭瑟,枯葉紛飛。

我久久地跪在露西的墳前。心中默默地說道:露西,我是史蒂切爾的義子。我千辛萬苦遠渡重洋來到這裏,代他拜祭你的英魂來了。

我知道,他在十年祭文裏,曾抄寫一首蘇東坡悼念亡妻的小詩,敬獻在你的墳前: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