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危機四伏(1 / 3)

庭院難跑千裏馬,花盆難養萬年鬆。當我十八歲,高小英十四歲的時候,高華苦心安排我們,離開《救生號》,踏上歐洲大地,踏上曆時兩年,危機四伏的漫長的旅程。

在大霧彌漫,陰雨連綿的泰晤士河畔,在一片大樹下的土丘上,我和小英支起了一個僅容兩人睡覺的小小的帳篷。

我們看不到彎彎的月牙兒,看不到星光燦爛的夜空。我們滿耳是呼呼的風聲,雨打樹葉聲和泰唔士河驚濤拍岸聲。

小英睡著了,夢中還在笑。我也沉沉睡去。踏上歐洲大陸的第一夜,就這樣開始了。

在夢中,我靜靜地看日出、日落。我默默的看月升、月沉。

刹那間,我變成一個頭頂蘭天,足踏大地的曆史的巨人。

我頭戴古帽,身穿古服,腳穿古靴,一身火紅,又披了一件迎風飄動的金黃色的大鬥蓬。

我敞開坦蕩的胸懷,麵迎激動的南風,聳立在東經西經的起點,聳立在格林威治的子午線上,聳立在大英帝國的首都,倫敦的土地上。

縱回四望,我高興地看到了半個地球的雄偉、神異、奇麗、明媚的風光。

有一個人,從我足下出發,以閃電的速度向東飛去。他跨千山、涉萬水,到東行最遠的地方一看,恰恰是在我的足下。他一楞神,又從我的足下往西飛去,想不到漫漫旅程的終點還在我的腳下。

“啊!地球是圓的!”他呆了,他傻了,他久久地站在倫敦泰晤士河邊,隻說了這樣一句話。

俗語說,站得高,看得遠。

歐洲南有地中海、裏海和黑海。西有大西洋、北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北冰洋。

一條大山,叫阿爾卑斯山、橫臥在歐洲的南部。亞平寧山,比利牛斯等山,都是它的支脈。它的主峰勃朗峰海撥高度4807米。它山勢雄偉,冰川密布,山頭因終年積雪而白發蒼蒼。

高加索山,聳立在歐洲的東南,它的主峰厄爾布魯士峰,海撥5642米,山川壯麗,惹人愛戀。在歐亞大陸之間,有烏拉爾山。在北方有一堵高高的長長的擋住北極寒流南下去路的大牆,這牆的名字叫斯堪的納維亞山。

我站的地方很怪。東方、西方僅一線之隔,時差竟然是24小時。唉!日曆、日曆,這惱人的日曆,這捉弄人的日曆,你叫我翻到那一頁才算對呢?

歐洲有許多名勝古跡,有許多令天下人驚歎的美麗的城市。

我俯視歐洲大地。我看到了水城威尼斯,七丘之城羅馬,藝術之都巴黎,音樂之都維也納,綠都莫斯科和足下的霧都倫敦。

我站在高處看人間,看歐洲的風雲變幻,思曆代風雲人物,一股強勁的寒風,猛的撲入我的心海,掀起了萬裏驚濤駭浪。

在煙雨迷蒙的早晨,我看到在伏爾加河上的一隻小船裏,正在埋頭讀書的高爾基。(1868-1936)。我看到了在俄羅斯綠色平原上踱來踱去的普希金,果戈理和列夫托爾斯泰。我看到在蘭色的多惱河畔走來走去的巴爾紮克維克多雨果,大仲馬和羅曼羅蘭,看到了許許多多名震四海的文豪大師和藝術家、科學家……

當我看到童話作家安徒生,流浪在丹麥首都的街頭,看到意大利詩人但丁,一生被流放國外的蹣跚足跡,看到音樂家貝多芬雙目失明,畫家凡高割掉一隻耳朵,看到短命天才的音樂家莫紮特在街頭拉小提琴謀生的身影,我的心碎了……我的靈魂,痛苦得索索發抖。

一首小詩浮上我的心頭: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杯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我站在東西經的起點線上,向東西南北四方遙望,茫茫大地、浩浩蒼海,哪裏是天之涯?哪裏是海之角?哪裏有我家?哪裏有我可憐的媽媽?可憐的姐姐?可憐的信子的身影?一股巨大的萬古悲風,撲入我的胸懷……

我傷心。我落淚。轉眼間,我的淚水,竟化成漫天大雨,灑遍了古老的歐洲大地。

我哭醒了。小英還在睡,還在夢中笑。

我躺在小英的身邊,躺在伸手可及蓬頂的小小的帳蓬裏。我滿耳依然是呼呼的風聲,雨打樹葉的沙沙聲和泰晤士河驚濤裂岸的嘩!嘩!嘩!很有節奏的巨大的響聲。

七條狼,悄悄地逼近了帳蓬。一塊石頭,突然砸在帳蓬頂上。我一驚,推醒了小英。雙雙抽出防身的寶劍,衝出帳蓬。

兩個人鬥七條狼,這可是一場惡仗啊!有把握嗎?沒有。這陣勢,我和小英可是第一次碰到,心裏有些膽怯。

有條狼身高體壯,相貌威武不凡。它指揮六條狼分成兩組,分別圍住我和小英子。

群狼個個凶猛異常,各個靈敏異常,很難對付。小英的劍舞成一團白光,劍劍帶血,攻守自如。我哪,笨手笨腳,雖然也刺傷兩條狼但卻處劣勢。

這時隻見,蹲坐高處的頭狼一挫身,騰空躍起,向我撲來。我心想這下可完了。這狼也懂得戰術。它這是以多勝少,以強壓弱……我免強躲過這一擊,卻被足下的石頭絆倒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影加入混戰。隻見他隻幾個起落,就殺死了四條狼,他是誰?我沒看清楚,也沒來得及問問,他竟一聲不響的飄然而去。我爬起來,立刻幫小英圍殲剩下的三條狼。這時我精神振奮,動作也格外的迅猛異常,我竟然連連刺死兩條帶傷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