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幕樺收起了笑容,起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你的人?那個素燕是什麼來曆朕已經派人查得一清二楚,她進宮的這些日子都做過些什麼朕相信寧妃也全部知曉,把這樣的危險的人留在身邊實在不是穩妥的做法。所以朕今天幫你製造了一個除掉她的機會,可惜你卻不領情。”
“皇上實在幫我嗎?我以為皇上的所思所為是在利用我的手來為你掃除一些礙事的阻礙,難道是我想多了,誤解了皇上的好意?”這次慶幕樺站在了最穩妥的位置上,無論事情結果為何,他都會是贏家,不管最後禍及了哪一方的勢力,都是他所樂見的。隻是於我而言,卻不是什麼好事,就算是能借此機會撼動陸家,可相應的後果卻是至自己於風頭浪尖,這樣非但不利於以後行事,到時候若是真的置於險境,慶幕樺絕不會出手相助,還很可能落井下石。
“寧妃果然心思縝密,可有些時候,一個人太過敏銳未必是件好事。不過今天的事確實是在意料之外,我隻是將計就計,既然你拒絕了我的好意,那朕就等著你十天後的交代,別說朕沒有提醒你,現在所有人都在盯著宸泱宮,不要因為一個小小的宮女去做一些冒險的事,免得將來惹禍上身不好收場。”
慶幕樺言語中帶著警告,這時從外麵傳來了梆鼓之聲,我微微舒展了一下肩膀,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院子裏的那些侍衛依然守在院中,我看後回過身對他道:“臣妾謝皇上提點。天色已晚,東配殿的臥房已經命人整理好了,明日有早朝,皇上也早些安歇吧。”
慶幕樺看了一眼夜色,輕歎了一聲,“是不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是這樣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我有時真的很好奇,要什麼樣的變故才會讓你的眼睛裏染上驚慌,而不是深不可測的沉靜。”
見慶幕樺突然轉了情緒,我有些莫名的看著他,沒有搭話。
沉默了一瞬,他猛的抬頭看向我,神色複雜的道:“一直待在你身邊的那個琴師玉蝶,你對他的身份了解多少?你真的清楚他是誰嗎?”
聽了這話我心裏一沉,輕輕皺了眉頭,立即帶了些警惕。
“玉蝶便是玉蝶,曾經是公主府的琴師,皇上的問題真是奇怪,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慶幕樺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提到玉蝶的身份,難道是什麼地方有所疏漏?就算玉蝶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宸妃,可連陸太後都隻是有些在意,十幾年前的慶幕樺也隻是個孩童而已,因為生母隻是一介宮女其地位卑微可想而知,根本不會有機會見過宸妃和當年的玉蝶,那曾風光一時的四皇子慶暮言。其後關於宸妃和慶暮言的一切都盡被塵封銷毀,慶幕樺也查不出多少詳情。
但凡是都有萬一,我不能斷定慶幕樺是真的有所洞悉還是在套我的話,亦或是我想多了,身份一事另有所指。
這時慶幕樺緩步走到了我的身邊,一手扶著窗台,一手拉住我的手。他的手不同於玉蝶的沁心清涼,很暖但卻讓我極其不安。
“玉蝶真的隻是公主府的琴師嗎?那為何我慶國的丞相要對一個琴師畢恭畢敬,甚至還跪地俯首呢?”
我低著頭都可以感覺到慶幕樺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極力保持著鎮定,可玉蝶何時去見過傅有雅,我為何一點也不知曉?腦海裏閃過在鳳息亭的那個晚上,婉姬與玉蝶說過的話。
“寧妃的手有些抖,難道是夜風太涼了嗎?”慶幕樺突然地靠近讓我意識到失態了,我想抽回手卻被握緊了。
我冷了臉色,“皇上最好放開我,對於有威脅的人,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哪怕你是慶國的皇帝。”
“嗬嗬。”慶幕樺輕笑了兩聲,放鬆了力道但依然握著我的手。“和寧公主真是讓我大為驚歎,怎麼有些迫不及待了嗎?也是,登基即位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