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裏靜的落針可聞,見慶幕樺一直不做態度,漸漸的,淑妃有些沉不住了氣了。
“皇上,臣妾之前就曾遭人下毒,如今又出了巫蠱邪術,臣妾的性命不要緊,臣妾不求別的,隻盼著腹中的皇兒能平安降生。”淑妃這幾句話說得悲悲切切。
這時皇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沉了臉色道:“淑妃啊,本宮知道這件事你受了驚嚇,心裏有委屈,但是皇上有皇上的思量,你這樣說,莫不是逼著皇上也給寧妃治個罪嗎?”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我……”皇後一句話說得淑妃無從辯解,她情急之下探身拉住了我的衣袖“寧貴妃,我絕沒有與你為難的意思,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我抽出衣袖,眼神專注的擺弄著手裏的茶杯,“淑妃,人是我從炎國到來的,事情又出在宸泱宮,既然你說你信我,那素燕就交給我來處理可好?”
“這……恐怕有些不妥。”淑妃麵露猶豫之色。
“有何不妥?你怕本宮徇私不成?本宮保證,十天之後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說著我看了一眼慶幕樺,最後目光落在南宮飛燕的身上,“若素燕真的做錯了事,我自會罰她,隻是今天事情因果未明,誰也不能把她帶走。”
我的態度堅決,沒有絲毫退讓的餘地,淑妃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見坐在一旁的皇後端莊沉靜的模樣,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廳堂裏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先到此為止,以明日算起,十日為限,希望到時候寧妃的交代真的能讓人滿意。”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慶幕樺出聲打破了安靜的氣氛,他說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皇後和淑妃也連忙跟著起身,齊聲道臣妾遵旨。
抱琴扶著我也站了起來,走到慶幕樺麵前道:“臣妾謝皇上恩典,時辰不早了,臣妾恭送皇上。”
慶幕樺看了看外麵,“確實有些晚了,想來朕也有些日子沒與寧妃好好說說話了,今兒個就在這歇了。”然後他又對皇後說道:“天色晚了,淑妃今日受了驚嚇,朕有些不放心,就勞煩皇後送淑妃回淑儀殿吧。”
皇後微微一笑,“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分內之事,臣妾一定會照看好淑妃的。”
待皇後和淑妃帶著各自的宮女侍從離去後,慶幕樺對著廳堂裏的侍衛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廳堂裏立於兩側的十幾名侍衛齊聲回答後全都退了出去。
慶幕樺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常公公,“你也下去吧。”
常公公稍稍一愣,之後低頭稱是,轉身出了廳堂。
慶幕樺氣定神閑的坐回到椅子上,我示意抱琴退後一些道:“我與皇上有些要緊的話要談,你先把素燕帶下去好生看管著,千萬別出差錯。”
“是,主子。”抱琴走過去為南宮飛燕解開了束著雙手的繩子,把她帶了下去。
此時偌大的廳堂裏隻剩下了我和慶幕樺兩個人,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微微一笑,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回望著他。
末了,慶幕樺收回了懾人的目光,起身走近我,兩隻手越過我的肩頭按在椅背上,居高臨下的對我說道:“寧妃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朕到宸泱宮問個話,你竟敢謊稱身體抱恙拒不迎駕。你不要以為你是炎國的公主,朕就不會治你的不敬之罪。”
我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開合著手裏的扇子,“皇上,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我心裏都清楚,這巫蠱之事是何原因,我不管你要對付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我隻希望不要禍及到宸泱宮。”
慶幕樺聽了我的話低低一笑,帶著幾分玩味。“寧妃似乎忘記了和朕的約定,朕已經拿出了誠意,可惜至今寧妃也沒有兌現承諾,鑒於此朕就隻好親自動手了。等過些日子宸泱宮裏清淨了,朕才能常來與寧妃好好說說話。”
我‘啪’的一聲收了扇子,抬頭看著他,“宸泱宮一直很清淨,隻是皇上不來這裏罷了。現在我是你的妃子,是你的臣子,所以就算是你表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利用我也無可厚非,我沒有半點異議,所以皇上不必用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我。我的人,我自會管好,不需要他人指手劃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