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段考的時候了。在段考的前幾天，學生們都在無日無夜地複習著，徐曉也忙得不可開交，一麵輔導學生們複習，一麵學校又讓徐曉試著在考卷上出題。
徐曉還從未想過自己能給學生出題。在學生時代的他也隻是幻想著自己從事著其他的光鮮且光輝的職業。從前的他看見試題卷上的出題人的名字隻是用目光一掠而過，在之後他便開始幻想那時候的未來，這時候的現在。
“我是弄得難一點呢？還是仁慈一點，出些簡單的題？”徐曉心想。第一次出題的他，心裏是無比的亢奮和激動，他上課想、下課想、吃飯想、下課想，想著題型、想著每道題應有的解決思緒，想著每道題的答案，幻想著下次考試，幻想著下下次考試的出題人選，就像當初的他幻想著那時未來的他，這時現在的他一樣。
學生們喜歡討論和猜測每場考試之前隱身、之後現身的出題人。有時他們會為此猜測並爭執得麵紅耳赤。
“我覺得這次會是他命題。”
“不可能的，我跟你說……”
“明明是另一個出題好吧？”
“怎麼會，不可能！”
學生們總是這樣地爭執不休，有時從課上說到課下，也有時會從白天爭到黑夜。盡管這在旁人看來是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一個命題人、一個出題老師的身份有什麼可值得爭執的地方嗎？即便知情之後，這又能怎樣？
直到後來，旁觀者們才察覺出來：命題人的身份不過是一個被冠予榮譽的一個目標，而學生們圍繞著他所進行的爭執，不過是一場爭奪榮譽的競賽罷了。隻不過這次競賽，絕大多數的人都要與他們極度渴望的榮譽失之交臂了，而這次競賽的勝利者，往往是每次比賽中招致蜂擁而至的嘲笑與譏諷的學生。
“我覺得……這次應該是我們老師出題吧？”
“別說笑了好麼？”
“你是裝傻？還是真的有點傻？”
“沒……我隻是覺得很有可能。”
“你覺得有可能？你怎麼能用覺得呢？”話音剛落，這位學生的臉上就有一種莫名的火辣感。似乎每個人所堅持的人選，都隻是自己的猜測。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是我們老師，不可能，不可能的！”同樣也是話音剛落，這位同學的臉頰以及嘴上卻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疼痛，就像是被拍打了臉和打掉了他所渴望的榮譽一樣，很疼、很痛。
晚修，有些學生覺得教室嘈雜而跑到室外去複習了。盡管室內靜得可怕，但他們總會靈敏地聽到室內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盡管室外的風更大，而他們也不願意回到這個他們自認為是嘈雜的地方。
徐曉坐在講台上玩著手機。“見怪不怪，能學進腦子就好。”他心想。
第二天，徐曉的課上，有幾位趴倒在課桌上睡覺的學生。
徐曉走過去拍醒了他們，並示意他們打起精神。不過沒過多久，他們又倒在課桌上睡著了，直至下課後，他們才被徐曉叫醒，並帶到了辦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