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2 / 3)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就象小小的吸盤,每一次的貼近與離開,仿佛都能發出依賴的聲響。

驀地,她情緒緊繃了起來。

這三年,都是如此,隻要馭辰一靠近她,她就很緊張。

見她還是沒有鬆口答應,他的吻又努力的爬了上去,落在了她的唇上。

指尖微微發顫,他有點開始身為男人的激動。

但是,他才剛想深入,她已經推開了他。

“我、我、我今天準備東西了……”他憋紅了一張臉,終於說了出來。

以前,他覺得,這方麵真的不重要,但是,當你發現,已經淡到完全沒有的時候,又怎麼可能繼續當它不重要?!

他急著娶她回家,其實,也有這方麵的考慮。

說起來真可笑,以前唾手可得時不珍惜,現在反而成了求之而不得。

她一凝,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寧夜……”他靦腆地起身,拉住她,深情凝視她。

他的後麵,黑色的鋼琴,發著冷然的亮光,灼傷她的眼睛。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耳邊,仿佛有人在彈唱。

她的腳步象被水泥一直凍住一樣,

“寧夜……”他叫著她的名字,更無奈了。

他希望,這一次,她不要再拒絕他了。

從皮夾裏,他翻出四方形的東西給她看,他真的帶了誠意而來。

他很聽話。

即使,買這樣東西,讓性格內向的他,鼓足了勇氣,窘迫的直想找地洞。

她終於抬眸,望著他,突然犀利:

“你能保證,絕對安全?頂多百分之九十吧!”她的表情,冷了下來,幹脆的拒絕,“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冒這百分之十的危險!”

他愣住,僵僵的。

這不是第一次。

事實上,因為這樣類似的理由,他被拒絕過無數次。

有時候,她對避孕的苛刻要求,真能讓一個男人完全沒有了半點興致。

身體裏,那點剛起的火,慢慢的被澆滅,他苦笑:“寧夜,其實我們生個孩子,也不錯的,雖然可能負擔重了點,但是有苦有樂,這也是人生。”

一聽到“生個孩子”這四個字眼,她馬上全身都繃緊了。

“不,我不生孩子!”她充滿警戒地退後,象隻刺蝟。

她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起初,他可以一笑而過,畢竟,大家都還年輕,但是,當她提的次數太多時,他開始重視。

“我們可以遲幾年,到你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再要孩子。”他不斷想說服她。

現在,重點是先結婚。

“不,我不生孩子!”她固執堅持。

這也是她抵死不想結婚的原因。

她就是不要生孩子!

她的固執,讓他有點微微不舒服,“為什麼,寧夜?是我做的不夠好嗎?還是,你覺得我們經濟條件不夠?”他目前已經起碼有三四十萬的年薪,就算繳了房貸,日子也不會過得太辛苦,養個孩子,還是可以的。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原因!”她冷著臉,承認。

“為什麼?”他就是想不通。

“我怕痛。”她幹脆承認。

她不想再痛了,那種讓人崩潰的痛楚,教人畢生難忘。

由心底開始恐懼。

隻要一想到,她曾經曆過的,她就雙腿發顫。

這是一種病,這種病,叫做懼怕。

“我知道生孩子可能會有點痛,但是——”他想勸服她。

“馭辰,你隻要還有一天想著將來我們能有個孩子,那麼,我們永遠不可能結婚。”她自私地冷漠道。

她不生,打死她都不可能。

“你以後可以有孩子,但是,孩子的媽媽絕對不是我。”她知道,說這話很殘酷,但是,她就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他們要繼續下去,或有新的轉變,這個都是關鍵。

“寧夜,你——”她的意思是,和她在一起,他就必須犧牲做父親的權利?

她冷漠地,不去看他難過、不可置信的眼神。

因為,她不會心軟。

“寧夜,這三年裏,你是不是一直很想和我分手?”終於無法忍耐,他捅破了這張紙。

有時候,她的表現,讓他覺得,她是故意的。

故意嬌縱,故意冷漠,故意自私,隻等他能主動提出分手兩個字。

但是,她卻笑了。

“分手?我為什麼一定要分手?犧牲了這麼多,失去了這麼多,現在,還留下什麼呢?如果和你分手了,那失去的,不變得更可笑了?你放心吧,隻要你不提這兩個字,我會一直一直堅持下去。”她眼露自嘲。

她的話,讓他不懂,但是,言語裏的保證,讓他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分手,那就好。

“寧夜,但我們不可能一直談戀愛,不結婚啊!”矛盾點卻一直還在那裏。

“馭辰,我們的將來隻有兩條路,要嘛永遠不結婚,要嘛永遠不生小孩。”她承認,自己在玩文字遊戲,更非逼他打消結婚的念頭不可,“如果你一定要結婚,那麼,結婚前,我會去做節育手術。”把所有退路都斬斷。

他整個人石化。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狠,對他對自己,那麼那麼狠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