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梅王劍(1 / 3)

生活似乎就是萬花筒,不時會上演一些滑稽劇,就在我快要淡忘王秘書豔照之事的時候,王秘書打電話到我家來,衝我就是一陣質問:“雨果你真是大忙人啊,辦公室事務都忙手腳不贏,你還不回來上班。”

我蒙了,我說不是要我暫時坐冷板凳嗎?王秘書歎口氣,似乎為我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而不滿:“雨果你不知道我為你講了多少話呀!你走後,我一一向王書記,吳鄉長,張主席訴苦,說辦公室沒有你這支筆杆子還真不行,工作會後退一大步,會影響在全縣考核的排名……孰輕孰重,領導們自然就好說了……”他沒有再多說,怕有賣巧弄乖之嫌。

豔照起作用了!我內心還是喜歡的,本以為那事還要大費周章,沒想到這麼順利,我壓抑內心激動,盡量平靜聲音說:“好,我中午就回鄉政府。”

想想也是滑稽。

我走到大伯家時,胡先生已經到了,他一襲道士先生長袍,頭戴道士帽,敲著一對銅鉑,圍著棺槨在做法事,因為胡先生的名氣,附近村民都來看熱鬧。

滿女還跪在靈位邊,四喜伺候左右。

胡先生對我視而不見,他曾交代我不要當眾叫他師父,因我身份特殊,我也就樂得其所。

找個空隙,我向四喜使個眼色,又走到宅後菜園,過了一會,四喜跟了過來,我說鄉政府來電話有工作任務,我得回鄉政府。

“好的,反正這裏也沒有多少事……”四喜體諒地要我以工作為重,不能吊兒郎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我有些色迷迷的瞅著她笑:“你別忘了你在南州答應我的。”四喜問:“答應麼子?”臉卻先紅了。

“你晚上到了鄉政府來睡吧,你看你,這兩天瘦了……”

四喜沒說好沒說不好,隻說:“你去上班吧!……”輕輕推我走,我就點點頭,離開了。

我沒有馬上回鄉政府,而是又折回洋樓睡了一覺。

一個小人物也是有尊嚴的,我不能被別人認為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好欺負的主,我得耍耍派,熬到中午,我到姐姐店裏吃了瓶八寶粥,還不想動身。

姐催我了:“你這種工作作風,如果我是領導我會馬上開除你。”

“如今不興開除,叫辭退。”我玩世不恭地。

姐說我是頹廢的一代,迷信魔幻異術,醉生夢死。“我懶得跟你說,我看電視……”

我說我閃還不行嗎?我閃

中午的鄉政府大院鴉雀無聲,淡淡的陽光打在地上,讓人昏昏欲睡。城市和鄉村就像兩個不同的世界,我卻說不上我是喜歡或不喜歡哪個世界。我想這也是我不成熟的體現。

我房間也有塵灰的氣味,幾天時間沒住就生疏了。我坐在窗前呆呆的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件,直到聽的辦公室開門聲音,我才磨磨蹭蹭過去。

王秘書見到我露出難得的微笑:“雨果,要辛苦你了。”

我說應該的

“往後,做什麼事都要謹慎啊,不是老兄我說你,你血氣方剛,太急了點。。。。”劉秘書推心置腹。

我說那是那是。

說了一番貼心話,王秘書便交代工作:“鄉黨委政府決定正式啟動娘娘山風景區開發工程……給,這是會議紀要,你起草一個文件……”

我花了一個小時寫好文件,再請王秘書修正,王秘書認為比較全麵具有綱領性和可操作性,稍作修改便要我送文印室汪玉打印。

汪玉似乎情緒不太好,也沒多說話。我想問問她和鬼馬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打印出來我又校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先印出幾份紅頭文件,讓劉秘書簽字。劉秘書叫我送王書記簽字就行了,說王書記在他辦公室。這讓我有些意外,過去的發文他都要自己去送領導簽發的。

“恩,不錯。”王書記很快當麵看了文件,表揚了一句,在文件上龍飛鳳舞寫了:“同意”二字。

我緊張的心才放鬆幾分。

三伯終於在第二天回來了,又躲進我家秘室。

三伯已剪短了頭發,刮了胡須。他坐在我床上,皺紋滿布的臉龐有了幾分血色,他喃喃說是他帶來來了災禍,是他害了大家,他本不想再出現……

對於三伯已能下地走動,不再臥痛在床,不再幽居秘道,我也心精為之一暢,幼稚而不無善意地想:莫非胡先生那道場真招回了三伯的魂魄?看三伯言談舉止雖有些虛弱,卻也恢複正常了。

“雨果,今天叫你回來,伯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三伯喝口茶,眼睛望著我,眸子亮亮的,沒那麼渾濁。

父親說你三伯竟思想回南州去。父親的意思是最好不去,因為那也形勢還不明朗。爸給表示打了個電話,電話裏表哥說天氣還不態好但沒刮大風了。

三伯即就抓住這一點反駁,說:“滿女也說了,沒刮大風意思就是比較安全了,我這點小事可以回去說清楚了。”和爸爭執的樣子,活象幼稚可愛的頑童。

大半輩子一直農耕為生的堂哥對此沒有更好的見解,隻是附和說“不回去的好,不回去的好……”

“你們攔什麼,你們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嗎……東躲西藏,心驚膽顫,三年了,快三年了嗬,”三伯忽然發起了脾氣,怒發衝寇,蒼黃的頭發竟似根根豎起,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我頭腦一片雜亂,眼濕濕的,鼻子裏酸酸的,有個聲音告訴我:三伯回去對我們大家都好,起碼不用擔心什麼窩藏罪了。又有一個聲音在說:三伯這麼老了還回去幹什麼呢?人老萬事休啊……幾個聲音你爭我吵,我也左右為難。我囁嚅著說:“三伯您已六十二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