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春光下綠意盎然。土路上人來人往。洋溢著輕鬆和愜意。姐說今天是吃新節,四時中的一大節氣,家家要殺豬宰雞做粑粑走親訪友的。我說年年難過年年過。姐盯了我一會兒說:“雨果,你太悲觀了。”
姐二十來歲了還沒談男朋友,她平靜的很,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抽空也去古塘看拍戲。
見我默默看天,姐又說了一句:“是不是將那個四喜帶回家來吃個飯,認認門?”
“八字還沒一撇呢,亂講。”我有些煩惱,倒不是惱別的,而是惱自己,理不清頭緒。
師師和四喜兩個人又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了。
父親這天難得清閑的呆在家裏,和兩個村民搬了桌椅在店門前打跑胡子。這一天是難得的悠閑,一眼看去,土路邊竟擺了好幾桌打跑胡子的。母雞在一旁走秀一樣啄來啄去,驕傲而興奮。
雖然這古老的節日已不如往昔熱鬧,還是有些在外打工的村民回來過節了。我土路上走了兩趟,從東到西,看到劇組也在放假,四喜房門緊鎖,一問,得知她前天就沒來了。胡先生昨天也回蒼場過節去了。
小胡子導演和兩女演員在太陽下調情,要一個親他左腮,一個親他右腮。兩個女演員笑吟吟真的親了。
“不真實,再來……”小胡子導演得意忘形。
大胡子導演架著二郎腿躺在藤椅上,對此熟視無睹,像在思考什麼問題。
我站在大胡子導演腳前,遞過支一根煙,問:“導演,近幾天有沒有新的任務?”
“哦小帥哥沒事,你有空來轉悠就行,記記花絮,看看美女……”大胡子導演寬厚地嗬嗬地笑。
我趁機參小胡子導演一本,說有的群眾女演員有想法了,說著眼光向小胡子導演一睨。
大胡子導演裝糊塗,說這山裏人觀念也得更新,問我蚩尤是不是有八十一個老婆,我指指娘娘山:“隻有這一個才是正宮娘娘。”我說山上有廟有尼姑可以值得一看。
“真是個古怪地方,聽說蒼場有天體浴溫泉,六步溪原始森林有異獸?……”大胡子導演說再過幾天就要去蒼場和六步溪拍攝了。他怕蠱術等旁門異術,要我先和那些村上村民通通氣。
聊了一陣,我便往回走,見我家洋樓前那牌桌上已擺了三樣葷菜,還供了兩杯酒,爸正持一柱點燃的香在作楫。
桌邊已擺了小山似高的煙花筒炮。姐還在從店裏往外搬,叫我去幫忙。
爸祈告完畢,就讓我先搬了幾桶花炮放在路邊一字排開,他用煙頭一一點燃。頓時煙花騰空,炮聲連連……
圍歡者越來越多。
猛然,附近傳來了花炮聲。隻見半空中除了爸燃放的花炮大放異彩。十幾米遠的空中也出現另外的煙花,徐徐撒開,接連不斷。兩道風景雖然在白天也清晰可見,光彩奪目,你追我趕,爭奇鬥豔,讓人目不暇接……
就有人跑過來對父親說是村東頭的吳老板在放花炮。爸沒吱聲,旁邊有一族人憤然說了:“他這是公然挑釁,想和你鬥呢。”
“哼,跟我鬥,那就試試看……”父親不甘示弱。又起身進店搬花炮。
那是我長這麼大生平第一次見到那蔚藍壯觀的煙花,一排十桶,十分鍾放一排,足足放了大半天,直到天完全黑下了。店裏沒有了,父親馬上叫人四處去購買,對方吳老板也在四處購買,土路上下十裏內店裏的花炮一時全部售完,直到父親又叫人開著大卡車趕去鄰鎮購了一車花炮回來,璀璨的夜空中隻有我家這方異彩一枝獨秀了,而吳老板那邊已歸於沉寂敗下陣來。
按習俗過吃新節並不需大放煙花,隻是聽說父親和吳老板都想開發娘娘山景區,就演變成這一場燒錢鬥富。姐事後統計了一番,我家燃放五百一十八桶煙花,燒錢近兩萬元。
“值!”父親咬咬牙說就為了爭口氣,自從三伯出事後家族受人冷落。他早想吐這口惡氣了。
燒錢鬥富的這一壯烈場景一直定格在我的腦海中,更堅定了我尋找命鑰的決心。
天黑時忽聽得門外異響度,父親忙起身去看,低聲驚呼:“三哥!”
我和姐忙跑出去,隻見屋外有腳步聲急急遠去,不見人影。
我和父親又追上去,拐彎是片菜園,不見有什麼人。正在張望,菜地有一隻小黑貓竄了過去。我說:“爸,不是三伯,你看錯了。”
“真的不是?可我明明聽得像他的腳步……”
這個節的好心情,又一下子打亂了。
某種程度上人是連鎖反應的,大伯去世才一月,大伯娘也快不行了。
閑賦的我大多數時間躲在鄉政府宿舍裏,接到爸的電話,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得知是大伯娘病重,我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生老病死,不是至親骨肉,我已輕易動不了感情。
“你大伯娘嘴裏沒說,大家心裏都清楚,她想見滿女最後一麵……”爸幾分蒼然。也許是聯想到老去的自己吧!
滿女?又是那個失憶的滿女!我撇開話題說等等看沒這麼嚴重吧!我心煩意亂起來,拿筆想寫首詩排遣一下,又寫不了,隻得作罷。
我還是裝模作樣去劇組看看,經過辦公室,聽得劉秘書在輕聲細語在泡電話煲。
剛走到樓下。就看見四喜提著包這邊走來,我忙返回,回去到房間。
房門輕輕敲了兩下,我馬上拉開門,隻見紅撲撲臉蛋的四喜笑盈盈站在門口。
我點點頭,一把將她拉入房裏,關上房門。
現在非常時期,我不想再讓王秘書看到我的劣跡,我發現劉秘書是個愛告黑狀的家夥,如果不是他告狀,從不看報紙的王書記就不會知道吸血鬼的事。
“你怎麼來了。”我明知故問
四喜幾分羞澀:“你不歡迎我嗎?我走得了。”作勢要走,我一把摟住她雙手緊緊圈在她腰上,耍賴說:“你可是送上門來的,我不讓你走。”
“那你就別使壞,行不。”四喜柔聲說她不想當演員了。
我大喜,連連點頭,他就瓣我的手,我鬆開,她把包放在床上,拿出她衣服掛在我衣櫃裏。把她的牙刷之類也放到我牙刷旁。我看著有點眼熱,似乎找回來當初和師師同居的感覺。
四喜坐在書桌前,說她五筆字拆字不是很懂,要我再講解一遍,我說這拆字就像拆人一樣,先把頭、手、腳、身子看成四大塊就行了,再一次組合,她吐吐舌頭:“說得好恐怖哦。”
過了一會兒,她正色說:“說真的,我要求你一件事呢?”
我說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回答應的,她笑了:“沒那麼嚴重,就是要你拜胡先生為師。”
我疑惑重重,她這麼賣力地要我拜胡先生為師,是不是別有心思?想讓我和師師破鏡重圓?還是僅為學解眠術?
“好吧。”我裝作遲疑一下才答應。其實我為了命運之鑰早想拜胡先生為師了,那個神秘的老人藏有太多的秘密。
“真的?”四喜露出燦爛的笑臉,從沒有過的高興勁,她這時又從包裏拿出一尺長的小銅人,又用一把銀針一根根往小銅人身上的細孔裏插,還哼起了歌。
我問這是什麼。“我練解眠術呢。”四喜目光不離小銅人。
我說胡先生在教你解眠術了,有何必非要我再學呢。
“這是秘密。”四喜盈盈笑道。
就這樣,我又成了四喜的師弟了。當晚四喜帶我去見了胡先生,胡先生把劇組給他的房子當成了工作室,在房裏製那幹屍畫那冥紙,對我的到來他似乎也欣慰:“坐吧坐吧。”
“謝謝師父。”我在地上行了三個跪禮,算是拜師了。
胡先生不多說什麼,他說他會慢慢將他所學傳給我們的。“四喜說你很想學解眠術,為麼子呢?”
四喜在背後掐我,我隻得腦子裏飛速旋轉,好在很快想好了對策,我說起了滿女之事。懷疑她是不是被催眠了,想學解眠術就是為此。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胡先生輕輕撚須頷首:“也好,就先教你解眠術……其實還有很多醫術和巫術都是相通的……”
我隻好不問命運之鑰,等以後再說了。
“我先教你口訣,至於具體試針,四喜會教你……”胡先生念了一個十字訣:“仄麻紮裏崩,仄麻紮裏崩……”我大吃一驚,這口訣不正是我竟聽到過的謎語嗎?我這才記起過去似乎聽師師念過的。
胡先生又翻出了一本發黃的線裝古書,封麵四個黑字《梅山內經》。
一連兩天,我都在胡先生住處學術。四喜則充當了個傭人角色,她到飯店炒了飯菜過來。就像全封閉訓練。胡先生說他過兩天就要回蒼場了,怕以後沒這個機會了。
晚上四喜就睡在我房間裏。我說我們現在是師兄師妹,睡在一起也不違背人倫道德。
“那各蓋各的被子,不許碰我哦。”四喜被我纏得沒辦法。
我和她各睡一頭,各蓋各的被子。卻睡不著,就說話。我問她何時成了胡先生的弟子了。她說去年底和師師去蒼床拜的師,她也覺得挺神秘好玩,就像神話中的降魔者、巫女,更何況還要幫師師完成一件大事。
“究竟是什麼大事?”我很好奇。四喜卻支支吾吾說困了想睡了不說了,我不依,就拿手擾她的腳板心,她癢得格格地笑,縮成一團。我心中一動,爬過去摟住她,手碰在她溫軟的乳房上,就像渾身觸電一樣一麻,她的身體也顫抖了幾下,掙開我的臂膀,反身對著我,輕輕說:“你睡那頭去。”
“說不說?不說我就不睡過去了。”我想把她身子扳過來。她隻穿了薄薄內衣,玲瓏曲線美妙極了,胸前兩坨在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