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接過書信,拆開,信中隻寫了短短的兩行字:“冬雪漸消,春色如許,桃月初五願山水同遊。”
這信!這信是他的!
確切的說是他寫給玉如的。可是這信不是早就在五年前給燒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李賢一臉的驚愕,神色也是罕見的驚疑不定。
許仲德不知發生了何事,隻試探性的問道:“殿下?你看此事······”
李賢忍不住又咳嗽夠了起來,半晌,才喘著氣說道:“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安心照顧好衛良,待他醒了,隨時來報。”說完,也不管許仲德的反應,手中緊緊攥著那封信,神情恍惚了出了門。就連外衣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
長歌拿著大氅和李寬一起等在院外。見著李賢出來,卻是一臉的慘白,心中也是憂心不已。急忙將手爐塞進李賢的懷中,又為他披上大氅。可李賢卻像是未曾注意到這些,隻將手中的信封捏緊,再捏緊。
回了屋,李賢的麵色卻更差了,咳嗽也是一陣接一陣的,李寬和長歌皆是急得團團轉。可是現下已經是子時了,宮門森嚴,這個時候想要進宮去請太醫也是不行的。
突然,長歌靈光一閃:“皇甫淳熙!”
“管家,你現在就去竹語館找一位皇甫公子,讓他派人來為殿下看病,順便帶上一些治療刀傷的藥。”
李寬自然是知道皇甫淳熙是何許人的,此刻聽了長歌的話,心中也道這是個好辦法,既能接了殿下的燃眉之急,也能將衛良的傷也治一治。衛良是李賢的貼身侍衛,刺客身受重傷卻不知誰為何,此時若是傳出去,隻怕又會平白惹人猜疑。這也是為何衛良傷重,卻沒有去請大夫的原因。
李寬匆匆出門,套了馬車直奔竹語館而去。
長歌服侍著李賢上床躺著,見李賢手中緊緊攥著那封血跡斑斑的書信便低聲勸道:“殿下,您早些休息,這信先放在一邊可好?”
李賢聞言,又是一陣咳嗽,看著長歌道:“不必,你去給我倒杯水來吧。”
長歌端了熱茶,遞給李賢。李賢卻並不急著喝,隻看著眼前茶杯中不斷升騰起來的白霧。半晌幽幽的問道:“長歌,你說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魂之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