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事情真相(2 / 2)

賀臻那船停在遠處,船上軍士高舉手中燈籠,打出一串燈語,立在鄭綸身後的水軍偏將看了片刻,與鄭綸稟報道:“鄭將軍,賀臻要過船來。”

鄭綸見賀臻敢獨自前來,心中隱隱明白過來,轉頭冷冷看賀澤一眼,問道:“賀十二,今夜之事,是你背著賀臻私下做的吧?”

賀澤緊緊抿唇,咬牙不答。

鄭綸吩咐那偏將道:“請他過來。”

那偏將便就從一旁兵士手中拿過一盞風燈,給對方船上傳信過去。不過一會兒,賀臻換乘了一艘輕便小船過來,登上了辰年等人所在的船隻。他先看了辰年與賀澤一眼,這才沉聲與鄭綸說道:“鄭將軍,你大營安穩無事,還請放了小侄。”

鄭綸雖猜著賀臻現在不想與封君揚鬧翻,可卻又怕他使詐,便就說道:“賀將軍,我須得等到大營消息才能放了十二公子,還請賀將軍見諒。”

賀臻不急不怒,淡淡應道:“好。”

自有鄭綸身邊親衛下船登陸,快馬加鞭回大營查看情況。鄭綸不好叫賀臻一直立於甲板上等著,便邀賀臻叔侄去江南水軍的樓船艙中稍候。賀臻並未拒絕,經過辰年身旁時卻又停了下來,立在那裏默默打量她。

辰年抬眼與他對視,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嘲諷,道:“賀將軍,你實不用這般惺惺作態。你我皆都心知肚明,你非慈父,我也絕不是什麼孝女。”

賀澤就在一旁,聽辰年說出這般的話來,忍不住立時就要出聲喝罵,可還不等他開口,辰年的長刀已是“刷”地一聲出鞘,逼到他的頸邊。她冷眼斜睨他,似笑非笑地說道:“賀十二,你敢罵,我就敢殺。咱們兩個比一比,到底是誰的膽子更大一些?”

賀臻皺了皺眉頭,冷聲道:“澤兒退下!”

賀澤雖百般惱恨,卻也隻得往後退了一步。賀臻這才看向辰年,沉聲道:“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的兄長!”

“我沒得這般卑鄙無恥的兄長!同樣,我也沒有你這樣冷酷算計的父親。” 辰年冷笑,又道:“賀將軍,我勸你一句,莫叫令侄再說什麼你賀家是為了我才會舍棄宜平。這樣的話說出來,非但不能糊弄了別人,反倒顯得他愚蠢無比。你為什麼不攻宜平,你自己心中最是清楚,不外是與封君揚暫時妥協,各圖好處罷了。別把利益權衡後的選擇,說成自己的犧牲,沒得叫人笑話。”

賀臻麵色陰沉地看了一眼賀澤,冷聲問道:“你都與她說了什麼?”

賀澤心中有些發慌,卻不敢不答,便道:“我隻是想勸她認祖歸宗。”

他這樣睜著眼說瞎話,惹得辰年發出一聲輕輕的嗤笑,譏道:“好一個認祖歸宗!”

賀臻看向辰年,道:“你認祖歸宗,於封君揚,於賀家,於你自己,皆都大有好處!我還當你聰慧靈通,不知卻這般幼稚。你母親雖也性子倔強,可沒你這愚蠢!”

辰年盯著他,慢慢問道:“你有何臉來提我的母親?”

這話問得賀臻啞口無言,卻又惱怒異常,他揚手欲去打辰年,可待看到她那張與亡妻極為相似的倔強麵龐,心中不覺一痛,那手便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了。他慢慢地放下了那手掌,閉了閉眼睛,再不看辰年一眼,轉身離去。

辰年全因不肯叫賀家人瞧了笑話,這才靠著一口氣撐到現在。眼見賀臻與賀澤等人進了船艙,她不願與他們共處,又想著上岸去尋陸驍問慕容部之事,便就暗中扯了一下鄭綸衣袖,與他說道:“你派條船送我上岸,我要回城。”

鄭綸瞥她一眼,卻是說道:“你先等一會兒,待等到大營消息,我送你回城。”

辰年聞言不覺皺眉,道:“我這麼大個人了,不用你送。”

鄭綸微微垂目,道:“你若是再在我手上逃走了,我沒法向王爺交代。”

辰年愣了一愣,冷笑道:“莫說我這回沒想著逃,便是真的要逃,你也攔不下我!你不肯派船給我,我劫船便是。”

她說完,忽地縱身躍向賀臻來時乘坐的小船,反手一刀斬斷纜繩,喝令那留在船上的軍士開船。不想那幾個軍士皆都極為硬氣,便是辰年拿刀脅迫,竟也不肯開船。辰年見此,隻覺誰人都可欺負她,脾氣一時上來,索性抓了那幾個人俱都扔到大船上,自己去操那小船。不想小船還不曾離開多遠,又從大船上飛落一人。

辰年挑眉看向鄭綸,問道:“怎麼?你又要尋我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