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事情真相(1 / 2)

鄭綸那裏也聽出不對,手中長劍緊貼在賀澤頸下,冷聲喝道:“閉嘴,休得胡言!”

辰年麵沉如水,伸手鉗住鄭綸劍尖,“叫他把話說完!”

鄭綸劍眉緊皺,看她兩眼,道:“他的話你也要信?難道你看不出他這是有意挑撥?”

辰年自是明白賀澤說這話絕非出自善意,可他所說的話對她太過重要,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心,她都要把這事弄個清楚。“是真是假,聽了才會知道。”她手上用力,將鄭綸的劍從賀澤頸側移開,眼睛直直地看著賀澤,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賀澤說那些話雖是臨時起意,卻也是沒存什麼好心,現聽辰年這般說,便就說道:“我說封君揚是故意把你放在宜平,好叫叔父顧念著你。”

“不是這一句!”

賀澤想辰年既然不肯認祖歸宗,定不願自己身世泄露。他略一停頓,道:“我說他是故意將你的身世泄露給叔父。”

辰年問道:“有何證據?”

辰年的身世是從鮮氏泄露過來的,說起來,倒算是賀臻自己查訪出來的,賀澤哪裏有證據能給辰年。不過他也是狡詐之人,聞言隻冷冷一笑,說道:“封君揚是什麼人,你還不知?他做事,怎會輕易給人留下把柄!”

辰年道:“既是沒有證據,就是口說無憑。封君揚是什麼人,我自是知曉。可你是什麼人,我也知道。別的且不說,隻單論人品,你還遠不及他。”

賀澤聽得惱怒,譏道:“果真是頭發長見識短!你的身世雖是從鮮氏泄露出來,可你不想想,為何早不泄露,晚不泄露,偏偏在他封君揚奪宜平的時候泄露出來?他分明是算計好了時機,才故意將你的身世露給叔父。”

辰年心跳已是加劇,麵上卻還竭力保持著淡漠,問賀澤道:“你說這消息是從鮮氏泄露出來的?”

“不錯。”賀澤點頭,道:“叔父一直在派人查找你的下落,隻是苦於得不到消息。直到前不久,才有消息從鮮氏慕容部傳出,說是一個叫丘穆陵越的人將王女遺孤帶回王庭的,叔父這才知曉??”

辰年隻聽到了“慕容部”這個詞,後麵的就已聽不甚清楚。慕容部,慕容部,陸驍才剛說過,他曾在慕容部看到過易容的樊景雲,然後慕容部開始反對立芸生為後,然後義父的身份從慕容部泄出??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巧合?

可這世間哪裏來得這樣多的巧合!身世突然泄露,辰年不是沒有過懷疑,隻是她選擇了信任,選擇相信封君揚所說的話,可封君揚卻再次重重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告訴她這份信任是多麼的愚蠢可笑。

辰年麵容雖還平靜,唇瓣卻已是失了顏色。她手指還捏著劍尖,那長劍將她指尖的戰栗清晰地傳到鄭綸手上,叫鄭綸心頭也不覺微顫,有著絲絲隱痛,卻又有著點許卑劣的、難與人言的快意。他現在心中極為矛盾,理智告訴他此刻應出聲喝止賀澤,維護封君揚,可另一種心思卻又希望賀澤能夠把話俱都說出來,好叫辰年知曉實情。

賀澤又道:“不管你認不認賀家,封君揚娶你,都是與咱們賀家聯姻,甚至因著叔父對你存著愧疚之情,封君揚娶你比娶芸生更能獲益。他就是算準了這點,才會千方百計地將你攥於掌中,好以此牽製叔父。你還真當他是因為寵你愛你,才將你捧在掌心的?”

辰年默默立著,心中並不覺如何疼痛,隻似有些發空,她忽地記起了封君揚曾說過不會再騙她,他說過以後會對她好,他還說叫她信他??現在想來,這些話他其實很早之前已說過一遍,那時她就信了。

時隔三年之後,他又這般說,她竟然還是信了他。

賀澤眼中有著毫不遮掩的輕視與嘲弄,辰年看入眼中,腦子卻出乎意料地冷靜下來。她已是被封君揚當做了傻瓜,不該再被賀澤看成一個笑話。這個念頭支撐著他,叫她彎唇向賀澤笑了一笑,說道:“我若全信了你的話,才是真的愚蠢!”

她捏著那劍尖,重新將長劍貼到賀澤的脖頸邊上,然後抬眼看向鄭綸,從容說道:“現在便是快馬回營報信也已是來不及,不如將計就計,用了他這些船回去燒他水寨。隻是要抓緊,趁著天亮之前回去,否則怕是容易露餡。”

賀澤萬萬想不到辰年會是這個反應,一時驚得目瞪口呆。

鄭綸神色複雜地看了辰年兩眼,正思量間,卻又有兵士匆匆過船稟報軍情,道:“將軍,上遊又有幾艘泰興戰船駛來。”

辰年與鄭綸聞言俱都覺得古怪,賀澤那裏卻是變了麵色。片刻之後,為首那船便就入了眾人視線,就見那船上燈火甚亮,船頭立了一員武將,待到近處才瞧清楚,竟是賀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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