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王兄對你還好嗎?”
“當然好。又是金銀首飾,又是珍饈美味。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給我摘下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沐萱看了一下她憂鬱的雙眼。問道:“嫂子,你不要騙我了,你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是不是王兄虧待你了?”
雪竹暗想我何不借沐萱之力逃出沐王宮。便愁眉道:“萱妹有所不知,隻因我是南邦女子。大王又對我寵愛有加。除了和大王去慈暉宮給太後請安,就不讓我私出王宮半步,說是怕我受到傷害。”
沐萱笑道:“王兄把嫂嫂關在金絲籠裏養起來,難道還怕嫂嫂哪一日跑了不成?嫂嫂,這麒麟城內外我都熟,你想去哪玩?我帶你出去便是。”
雪竹笑道:“其實整天呆在宮裏確實無趣,如果能到外麵透透氣,那就再好不過了。隻是大王哪裏肯答應?”
“嫂嫂!你幹嘛這麼怕他?有我在這裏保著你,我就不信把你帶出去轉轉他能把我們吃了?嫂嫂,你想到哪玩?”
雪竹暗想:“何不先隨她出去一次,免得以後再用她時,讓她生疑。便笑道:“萱妹可願領我去瑤香園轉轉?那裏景色很好,我想過去散散心。”
“嫂嫂好有雅興呀,好!咱們這就走。”說著就要領雪竹下樓。
小蓮聽說她們要出宮去瑤香園,忙向沐萱勸道:“公主,大王有令,王妃娘娘不準出宮。”
沐萱怒道:“大膽!對本公主如此放肆!你怕大王就不怕我嗎?”
小蓮忙跪道:“奴婢不敢,但此事必須先通稟大王。”
雪竹卻道:“算啦,不出去了。免得讓小蓮為難。”
正要扶起小蓮,沐萱卻罵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連大王也要讓我三分,你一個小小宮女盡敢如此狂妄!我們走!我看她能怎樣?”說罷,便拉著雪竹走下樓去。
小蓮哪裏敢攔,見她們前腳走出邀馨樓,急忙向沐天晟報信。二人來到宮門口處,侍衛卻攔住道:“大王有令!王妃娘娘不準出宮!”
沐萱怒道:“豈有此理!堂堂王妃是你們的犯人不成?”拉著雪竹就要硬闖。
侍衛忙持戟攔住。沐萱不願在雪竹麵前丟麵子,便抽出寶劍喝道:“狗奴才!敢對我無禮!看劍!”正要刺時,卻聽背後有人喊道:“住手!”沐萱忙收住劍。
原來沐天晟已領數名貼身侍衛趕到。沐萱見沐天晟,忙向前問道:“王兄為何不讓嫂嫂出宮?嫂嫂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沐天晟喝道:“沐萱!休要胡鬧!”又踱步來到雪竹麵前,用那雙銳利的眼睛盯了雪竹許久。問道:“愛妃是想去瑤香園?”
雪竹微微點點頭。“那何不先派人稟報我?出去萬一撞到刺客,如何是好?”
沐萱嚷嚷道:“青天白日的,哪有什麼刺客?把嫂嫂交給我,太陽落山之前我把她送回來。”
沐天晟笑道:“既然是雪竹想去,孤王怎能阻攔?讓萱妹領你去就是。”又轉身對那幾個親兵道:“你們幾個也跟著王妃娘娘,如果娘娘有個好歹。拿你們問罪!”
雪竹想不到沐天晟對自己如此刻薄,就連去瑤香園都要派人跟著。兩眼一酸,淚如泉湧。泣道:“瑤香園我不想去了。亡國之女就是俘虜,哪敢奢求這份自由?”邊哭邊向邀馨樓跑去。
沐萱忙要去追,卻被沐天晟一把拉住。沐萱瞪了王兄一眼,道:“王兄,你未免太過分了!你這樣對她,她一個柔弱女子會很傷心的!我去勸勸她!”
“不必了!萱妹!你竟然如此天真?大典那日你沒看到嗎?南邦餘孽不會甘心讓雪竹跟著我的。就算雪竹肯,他們更不會放過雪竹,一個背叛南邦的公主。”
沐萱甩開他的手,低聲道:“王兄,你諸多借口無非就是不想失去雪竹。我也看出來了,雪竹是被你逼迫才肯嫁給你的。好,你自己的俘虜自己看好吧。最好給她帶上鐵鐐,免得她哪一天逃跑。”說罷,氣呼呼的向宮外跑去。
小蝶見雪竹哭著跑回邀馨樓,詫異道:“公主怎麼了?沐萱公主沒有領你去瑤香園嗎?”
雪竹擦擦眼淚抽泣道:“我們被俘之人,哪能隨便出去遊山玩水?小蝶,你把門關上。我要冷靜一下!”
小蝶把門關好,輕聲問道:“是沐天晟不讓你出去?”雪竹點點頭。
“那以後如何才能逃出去?”
雪竹道:“我一天成不了沐天晟的人,他就一天不相信我。我白日把整個沐王宮都轉遍了,四麵都是高牆石壁。我又不懂武功,哪裏逃得出去。若想逃出去,還得靠沐萱公主幫助才可。”
小蝶點點頭道:“公主說得是,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忽然聽到樓下宮女報了一聲,大王到!二人忙止住交談,小蝶起身開門。沐天晟進得屋來,見雪竹正坐在床沿上抽泣。便命小蝶出去,自己坐在雪竹旁邊,掏出方帕為她拭淚。勸道:“雪竹,何必如此?孤王是疼愛你,才舍不得讓你出去。你若想去瑤香園,來日孤王陪你去。如何?”
雪竹破涕為笑道:“大王,瑤香園是你我二人喜結連理之地。臣妾早就想到瑤香園細細欣賞一下園中景色。既然大王應允,可不許反悔?”
沐天晟見她轉悲為喜,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笑道:“孤王何時曾失信與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準當著別人的麵和孤王耍性子。”
雪竹怪道:“都是大王太多疑了,把我當成一隻小鳥關在籠子裏。”
沐天晟笑道:“愛妃,說心裏話。孤王還真怕你哪天飛走了。到時連你的身子都沒碰過,孤王豈不虧大了?就算養隻鳥,我也要等她給我下幾顆鳥蛋,孵出幾隻小鳥來,才能把籠子打開。”
雪竹聽他戲謔自己,羞得麵紅耳赤。怒道:“大王,你真壞!再也不理你了。”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沐天晟攔腰抱起,隻往床上一按。雪竹哪裏動彈的了,沐天晟看了看雪竹紅撲撲的臉蛋兒,甚是可愛。便趁勢往雪竹上一壓,雪竹隻感到身子如同被火焰山炙烤著,壓迫著。從頭到腳,渾身酥麻。一抬頭,兩眼又碰到沐天晟灼灼的目光。頓時羞得把頭偏到一邊,低聲道:“大王,快起來。別這樣!不要!”
沐天晟哪裏肯依,用火熱的嘴唇亂吻她的粉臉、櫻口。雪竹隻覺的自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知道沐天晟要對自己不軌,隻得拚命的掙紮。可一個弱小女子又如何反抗的了沐天晟虎豹般的蠻力。這時沐天晟抱住她的頭,舔了舔她腮前淚珠。喘著粗氣道:“愛妃,就一次。答應我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說著,便伸手向雪竹胸前摸去。
雪竹隻覺胸部如觸電一般,隻得哭喊著求饒,可這更讓沐天晟放縱起來。雪竹見無法擺脫,突然想起一物。忙伸手從枕下抓出沐天晟送她的那把鐵錐,猛地向沐天晟肩膀刺去。沐天晟隻覺肩膀疼痛,忙起身放開雪竹。雪竹把鐵錐粉頸上一擱,哭道:“大王若要強求,雪竹寧願一死。”
幸虧隻是一把鐵錐,沐天晟傷勢不重。見到雪竹要用鐵錐往自己脖子上刺,忙勸道:“雪竹!快放下!別這樣,孤王不敢了!孤王發誓,嚴守對你的承諾!從今日起,孤王與你分室而居。”接著又一番勸慰,見雪竹放下鐵錐,才怏怏離去。
再說,小鈺獨自一人來到麒麟城。向城中百姓一打聽,才知道雪竹已經成了沐天晟的王妃。心中暗想,沐天晟好卑鄙,盡然如此落井下石。不行,公主身上有南邦的印璽,南邦的複國大事全在公主身上,一定要把公主救出來。可她繞著沐王宮轉了幾圈,見宮牆又高又厚,而且還有士兵守衛巡邏,根本無法進去。想到這裏,不禁心煩意亂起來。
見天已正午,便來到一館子裏用飯。卻聽到旁邊幾個平民百姓正在喝酒閑聊。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談論沐王一些事,便坐到離他們不遠的位子上側耳傾聽。
“咳!你們聽說沒有,大王新立的王妃聽說比天仙還漂亮啦!”
“是呀,可惜大王金屋藏嬌,哪舍得讓王妃出來呀!哪怕讓咱們看上一眼,也知足了。”
“什麼金屋藏嬌呀?還不是大王搶來後,怕王妃逃跑,不讓隨意出宮。我聽說新王妃是南邦的‘天慧公主’。不但模樣好,還懂得兵法呢。大王就曾敗在她手下。”
“是呀!這王妃厲害著呢。萬一放跑了,肯定要複國報仇呀。”
“不錯!我聽我那守宮門的弟弟說。大王曾對他們下令,沒有大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帶王妃出宮。否則,就要嚴懲他們那些守門兵。”
幾個人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可在小鈺聽來,卻如晴天霹靂。公主多可憐,來到北邦盡然被沐天晟當作欽犯關著。想到公主與自己逃出如意城時吃的苦、受的罪,淚珠不由得在眼眶裏打轉。可如何才能見到公主一麵呢?想到這裏便拭去眼角的淚珠,強打笑臉向那幾個人走去。
“幾位大哥,剛才聽說你們談論什麼王妃?說什麼大王自立王妃以來,就沒讓她出過宮?真有此事?”
那幾人見是一女子,習武之人打扮。見她打聽王妃之事,心中不由得起了戒心。其中一個年長的忙笑道:“姑娘,我們幾個都是粗人。剛才談的都是道聽途說而已。權當飯後談資。其實,大王也帶著王妃娘娘出過沐王宮。”
小鈺忙道:“那你們可見過王妃娘娘?”
“哪有那眼福呀,大王隻是帶著王妃去瑤香園遊玩過幾次。而且還有轎簾遮著,我們哪見得到?”
“我早就聽說王妃娘娘生得國色天香,可就是沒有親要見過。那王妃娘娘什麼時候還能出宮?”
那人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家也想看王妃。告訴你,看不到!除非等下次他們去瑤香園的時候。如果你不怕死,可以先到瑤香園裏藏起來。”說罷,幾人哈哈大笑。小鈺聽說雪竹也偶爾出宮,眼前算是看到一線希望。隻得找了家客棧長住下來,等著雪竹下次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