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出生的時候,我曾去看過你。”榊太郎雖然仍是麵無表情,但看著光守的眼睛卻很柔和。
“哦。”光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對這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老同學的陌生男人,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一大一小兩個麵無表情地對視了好一會兒,光守他才幹巴巴地說了一句:“請多多指教。”
幸村精市在一旁忍了許久,聽他好一段時間才憋出這樣一句,“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光守莫名,看了一眼自家的表哥,見他仍是在笑,就轉頭看不寂。微微彎著的眼眸,也是流光四溢的笑意。光守歪著頭,不明所以。
“好久不見了,榊監督。”幸村精市笑夠了,也看夠了,這才上前來對榊太郎打招呼。
“幸村?”榊太郎站起身朝幸村精市的方向看去,“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你。”優秀不亞於跡部景吾的少年,如今也是如勁韌的細竹一般,傲然淩風。“上次的練習賽,你打得很好。跡部很期待能和你再比賽一次。”
“我也一樣。”幸村精市文雅一笑,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減,“今年是最後一年了,不過這次全國大賽我們立海大勢在必得。”
“我們冰帝也一樣。”榊太郎絲毫不被少年的凜然氣勢所震懾,依然嚴肅而沉穩。他對網球部傾注的心裏雖然並不亞於音樂,但此刻他有更需要他關注的東西。榊太郎低頭對光守道:“聽你父親說,你現在就讀於青學的小學部,不知你願不願意轉學到冰帝。你很有音樂天賦,在冰帝你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光守對榊太郎這一突然的說辭有些意外:“是……父親的意思?”
“並不是。這僅僅是我個人的想法,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榊太郎向來愛才惜才,對於在網球上和音樂上有天賦的人,他當然是希望能夠網羅在自己門下,但他也同樣尊重他人的想法和意願。
平等的對待,並不以長輩的口吻與他交談,更沒有用一種哄騙小孩子的方法對他說話,給了他充分的尊重,這讓光守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絲好感,但對他說話的內容仍然感到有些許的無措。求助得看向不寂,光守一邊不舍得離開青學,一邊也希望能到父親和雲上哥哥工作的地方讀書。
不寂似乎看出了光守的為難和眼裏的掙紮,揉了揉他頭發,安撫地對他笑笑,然後說道:“很感激榊先生能夠如此賞識光守,隻是光守他還小,多變的學習環境可能會影響到他,畢竟他現在已經熟悉了青學的環境,如果貿然改變,我怕他會適應不良,而且光守似乎也很舍不得青學的同學和老師。”
“我知道冰帝是東京頂尖的學校,不管是基礎設施、師資力量、文化底蘊還是環境氛圍,它都是數一數二的。而且盡管我和關彥也很希望光守能在我們的眼下學習生活,但我們更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凡是對的,我們並不想過多地遏製和幹涉他的決定。”不寂頓了頓,溫潤的眸很是真誠,“再者,光彥喜歡音樂,我想他在哪裏都不會疏忽學習的。榊先生如果願意的話,我想光守很希望能成為您門下的學生。等他升初中部的時候,我會建議關彥讓光守轉到冰帝,您覺得呢?”
不寂說得真誠意切,句句在理,榊太郎聽了也是心中讚同,何況光守在自己門下學習,並不一定要是冰帝的學生,平日有空就可以來他這裏學習音樂,這樣也很好。這樣想著,榊太郎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溫潤的男子。
身形若竹,氣質如風,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有好感和親切感的人。尤其是那雙純粹的琥珀色眼眸,讓待人冷淡的榊太郎也不由自主地生出想要結交的欲望。
榊太郎是一個優雅而追求完美華麗藝術的男人,他有很多精神上的潔癖,比如他追求的審美必須是無瑕疵的,他追求的音樂也必須是純粹無缺點的,在感情上他也主張純粹,他甚至是一個顏色控,尤其偏愛琥珀色……這種偏愛,幾乎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的偏執的……
一時間想了很多的榊太郎,對自己之前貿然的說辭有些歉意,便說道:“是我冒進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很希望你能來我這裏學習。”
光守看著平視自己的男人,又看了看不寂,見他鼓勵地對自己點頭,光守這才應道:“嗯。”頓了頓,又低低喊了一聲“榊老師”。
榊太郎破天荒地露出一個較為柔和的笑容,如果向日嶽人在場,想必會咋咋呼呼地喊“不可能,我一定是眼花”的吧。
皆大歡喜不是。
不寂原打算讓幸村精市將光守帶回他外祖母家的,順便讓樂器店把鋼琴也送過去,可是光守卻說要和不寂一起再去醫院看祖父。幸村精市無法,隻好和他同去。把送貨地址留給了樂器店,他便和不寂他們一起又去了醫院。而榊太郎本來就是來神奈川聽音樂會,順便來瞧瞧新到的德國老牌斯坦威鋼琴的,因此就一人留在了樂器店裏。
一行人告別榊太郎,離開了樂器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