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覺得自己快要被釋安看穿了,渾身不自在。可是釋安依舊是盯著書畫,好像怕誰會搶走他的書畫似的。
就這樣盯了許久,一直等吃過了飯。書畫微微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她正起身,沫兒伸手扶著書畫,準備回西廂房了。
沒有料到將軍衝了進來,一臉的慌張。連書畫都覺出了不對。
“安逸王、嘉慶王,玄武國派兵攻打過來了。”
釋安擺擺手,將軍就坐下了。嘉慶王最先沉不住氣:“怎麼凝心一過去,玄武王就開戰了?”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嘉慶王覺得是凝心縱使玄武王攻打天景國的。
“唉……此言差矣。兩國交戰,本就是戰一時,和一時。怎麼可以把根源歸在一個婦道人家身上?”釋安很自然的攬著書畫,書畫卻在釋安懷中不自在了。
並不是釋安的話說的不對,而是這段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以至於書畫都不再覺得兩國開戰有什麼必要,也不擔心釋安了。她覺得釋安現下很安全,可是——這戰爭,真是說來就來。
積攢的畫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書畫最近也沒有新畫一些出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涼涼的。
於是,書畫不住的看向釋安,釋安隻是自信的攬著書畫,沒有看出一絲的擔心和緊張。
書畫也不是一般女子,隻是想了想,就有了對策。以目前的形勢,大鳥還是有的,天景國的軍事力量也不是比不過玄武國。
以釋安不受傷害為目的,書畫很快就有了主意。她輕輕撥開釋安的手,帶著沫兒離開了。
“沫兒,你守在門口,連安逸王都不要放進來。”
說罷,書畫不再囉嗦,就進去了。
整整一夜,西廂房裏就隻有燭光閃動。釋安得知書畫不允許進去,他也沒有多問,在門口坐了下來。裏麵的人忙了一夜,他也就守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睡著的人都是被猛虎之聲吵醒的,那聲音威震四方,大家紛紛跑出來,大多數人甚至衣冠不整。
嘉慶看到猛虎從西廂房呼嘯而出,幾乎是一陣瘋狂,徑直朝猛虎撲了過去,而這猛虎也似認識主人一樣,靜靜臥在嘉慶身邊。
眾人同吸一口冷氣,盯著這個怪物,都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猛獸,又怎麼這般有靈性,認得嘉慶王?
隻有釋安不聞不問,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他的夫人為了保護他在戰場上不受傷害,畫了一隻白虎給自己;又害怕獨有一隻白虎會被敵軍所陷害和暗算,又給嘉慶王也配上這麼一隻猛獸。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自己。釋安一把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書畫抱起,放在床上。
輕輕撩開書畫的額發,看到書畫緊皺的眉頭。釋安知道,書畫又在擔心自己了。回想一下,這麼久以來,都是書畫付出的比較多,自己好像什麼也沒有做。
“釋安……釋安……”書畫喃喃自語著。雙手抓緊了被角,仿佛正在與什麼做抵抗。
釋安牢牢握住書畫的手:“我在,我在。”
“回王府……回……回……”書畫說罷,又好像什麼也沒有說一般,沉沉的睡去了。
釋安卻是知道的,書畫想回到安逸王府,過平淡的生活。不想在這裏打仗了。
書畫一直默默地支持著釋安,似乎不在意一切,似乎可以隨遇而安,但是釋安此刻深深的知道,書畫最愛的——還是安逸王府。
歎了口氣,釋安俯下身子,輕吻了書畫的額頭。
書畫嘴角上翹著,甜甜入睡了。
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晚飯之時了。當書畫和釋安齊齊出現在飯桌上時,嘉慶王無疑是最開心的那一個。
他圍著書畫又唱又跳,一會扮小醜,一會又畢恭畢敬,弄得書畫很不自在。對於那隻青色的猛虎,嘉慶可是愛到了極點。
雖然大家都能看得出,青虎比白虎自是要弱一些,但是比起馬兒,依舊是威風凜凜。
嘉慶王最近除了商討戰事時會正經些之外,每逢講話,都是三句話不離青虎的。弄得將軍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