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說完了,也沒有問書畫問題,徑直離開了。書畫知道凝心最近心事重重,也不願去打擾,就回房了。
釋安已經醒來,打書畫一進屋,釋安的眼神就一直追隨著書畫。
“釋安,你說——我寫的那個文章會不會沒有用啊?不然嘉慶怎麼會喜歡小辮子呢?凝心又怎麼會想到隨緣呢?”
“笨蛋夫人,你以為全天下的有情人,在這感情路上都會和我們一樣一帆風順嗎?”釋安摸著書畫柔軟的長發,戀戀不舍般。
“書畫,我有你,此生足矣。凝心和嘉慶雖是我們的好友,但是感情的路還是要自己走。你不是也隻能寫出結局,而不能幹涉過程嗎?不必著急了”
書畫凝望著釋安,是啊,釋安說的對。他們現在是幸福的,但是他們的路走的也不平坦,隻要他們從前走錯一步,也就沒有今天了。
兩人隨後起床,慢慢向外走去。
……
小辮子喝了藥,好的很快。已經在院子裏散步了,兩個侍女扶著她,來來回回的走著。
嘉慶坐在石凳上,喝著茶,看著小辮子。雙目之中滿是對小辮子的憐惜。
書畫和釋安對視之後,釋安便坐下和嘉慶喝起茶來。書畫則是問起凝心來:“你們凝心小姐呢?”
兩個侍女都是搖頭,並未曾見過:“凝心小姐早上起得很早,說是要去找王妃,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書畫聽了就知道,凝心這是出走了。
可是此地偏僻,往天景國方向走的話,肯定會被侍衛攔下。肯定會有人來報,這個時候還沒有音信……怕是向著玄武國去了。
如果凝心去了玄武國……
後果是可想而知的了。凝心的處境會十分危險,書畫想給玄武王送信過去,畢竟玄武也是個性情中人,不會濫殺無辜。
可是釋安卻不相信玄武王會放人,玄武王曾經那樣的打過書畫,弄得書畫遍體鱗傷。他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書畫聽從了釋安的安排,放了大量的鳥兒出去尋找凝心。不經意間又想起了凝心早上對書畫說的那番話。
“我想隨緣……我不想告訴自己我是在等他的……可是我也不想放棄……”“
我想隨緣是因為,最後如果在一起了,那我來說是驚喜。如果沒在一起,這麼久把這個放淡了我就不會太過於失望和難過……”
隨後心中一顫。感情的事總是難倒了多少英雄好漢,縱使像將軍這樣的,也至今未娶;縱使是嘉慶王,也被感情擾亂心房;縱使是書畫和釋安,也是經曆了風風雨雨過來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隻是,離去的凝心是否曾想過,她那時候未曾見麵,就對嘉慶了解甚微,他微笑如水;她落入湖中之時,他輕輕地將她抱起,兩相依偎?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現在凝心的出走,讓書畫驀地想到了這首詞。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有多少人走了又回來,來來回回斷不開的是命運的糾纏。
書畫想著想著,又覺得僥幸起來。自己和釋安一路上從平民到王爺、王妃,書畫已經很知足了。
釋安在一旁看著書畫時而皺眉,時而癡笑,時而有糾結的攥著手帕……心中微微顫抖,再也控製不了,拉起書畫快步走向西廂房。
書畫隻是呆呆的被釋安拉著,腦中還回蕩著“人生若隻如初見……”
一進屋,釋安直接將書畫帶到床邊,替她寬衣、脫鞋。書畫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