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閻夫人到訪,寒舍蓬蓽生輝啊。”駱文皮笑肉不笑,這樣算是打了招呼,卻並未以待客之道請包馨兒坐下。
“嘖嘖……駱府若稱之為寒舍,龍景莊園豈不寒酸死。”
包馨兒一邊大搖大擺打量著這棟豪華至極的別墅裝修,一邊緩著步子走近沙發於駱文對麵坐樣,執起茶幾上剛沏好茶水,給自己斟了一杯,肆意的姿態大有喧賓奪主的架勢。
齊閻將保鏢分散在客廳周圍,然後像座冰山似的站在包馨兒身後,這倒是像極了齊閻不苟言笑時的樣子,他極少表現得這麼嚴肅,緊蹙成川字的眉宇間盡顯威嚴。
“你來錯地方了,我兒子不在。”駱文看著她,若有所思道。
包馨兒端起茶杯抵至嘴邊,聞言駱文的話,皺了皺眉頭,“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來這兒不是找你兒子的,而是來找你的。”
駱文怎麼可能看不出包馨兒的來意呢,身體後倚在沙發上,悠悠地蹺起二郎腿,故作驚訝地指了指自己。
“我?”
“何必裝糊塗?”包馨兒淡淡一笑。
駱文則是冷笑,“受寵若驚呢,試想我一個落馬的人,還有什麼值得包小姐親自登門呢?”
“確實不值這得我親自登門,不過我這個人跟齊閻一樣,喜歡作壁上觀,隻是不知接下來的戲碼精彩不精彩,所以特來請教。”
她一伸手,一旁的保鏢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放在她手上。
駱文眼瞅著那信封眉頭一緊,他不會以為那裏麵塞滿了錢,因為就算是信封撐破了,也不及齊閻用非常手段占有的九牛一毛。
信封很鼓,被包馨兒扔到茶幾上時,能夠聽出裏麵有硬梆梆的東西。
“看看吧,你會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受寵若驚。”最後一個“驚”字,包馨兒故意咬得重得的,唇角的那抹淡淡的笑也在話落間轉冷。
駱文手指又是狠狠一顫,伸手過去,卻遲遲沒能拿起那個信封。
他猶豫不決,半晌才收回手,風輕雲淡道,“有話直說吧。”
“你先看看我帶給你的禮物呀,免得等會兒你說我紅口白牙。”包馨兒懶洋洋地坐在那玩著自己的手指,挑眉看著他說了句。
“你還是有事說事吧,咱們彼此的時間可都寶貴的很。”駱文很想看看那信封裏到底裝著什麼,可若是威脅他之類的,那麼他便徹底失去了主動權,至少這個時候,他還能裝裝傻。
“那好吧,我也不賣關子,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沾濕,金錢這種東西有毒呢,成癮的人,自然不會說自己中毒了。自以為做事再嚴謹,可一旦行差踏錯,始終會越走越遠,就比如你住的別墅,寸土寸金。你為了與結發妻子離婚,割出多少財產,那些錢怎麼來的,我想你心裏明鏡似的。”包馨兒眸底的光諱莫如深,抬眸冷眼瞧著駱文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唇角揚的越來越高,隻是洋溢在唇梢的笑意譏諷。
對麵,駱文顯然有點坐立難安,但不難看出他的耐力極好,一直在掩藏著自己的真實心思,還有臉上乍現那抹怒不可遏的神情。
“齊閻卑鄙,你比他不差。”末了,他沉聲哼哼了一句。
包馨兒不怒反笑得更歡了些,“多謝。其實呢,我也不想這樣,隻想將你從政壇上拉下水就可以了,可是沒辦法,你的兒子以為我要趕盡殺絕嗎?偏偏這個時候無是生非。看著外祖父一把年紀的人淪落至監獄那種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說我該怎麼辦,所以就算是我卑鄙,也是被你們給逼的。”
駱文神情有些無奈,嗤笑一聲,“如今我兒子通過自己的努力又當上市隸警署的警司,而且他對我做的事一向深惡痛絕,所以他巴不得你們把我送進監獄,再者一進門我就告訴你了,我已經被卸任了,也的確幫不了你。”
“你剛才也說了,我們彼此時間寶貴得很,如果隻是被卸任那麼簡單,我自然不會浪費這個時間來找你,看來你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機。說的再簡單一點,你兒子前途會不會受你的影響還猶未可知。”
“這是我家,還輪不到你耍橫。”包馨兒文辭懇切,卻令駱文氣得牙根發癢,氣呼呼地喘了幾口氣道,“我幫不了你,就是幫不了,實話告訴你,我與我兒子的關係不是你們外人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