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包馨兒對齊閻的話充滿了質疑。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過馨兒,你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一開始我暗中操控包氏股票隻是為了試水,但收購包氏股份的初衷是因為我想娶你,這一點不容質疑。”
包馨兒秀眉擰成了麻花,手指緊攥著外套的衣襟,沉吟良久,唇角泛過一抹冷冷的笑,“齊閻,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話?那個人到底是誰,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如今以你的能力,還有什麼事兒能難倒你?”
齊閻微愣一下,許是沒想到自己的開誠布公換來的竟是包馨兒的不信任,半晌沒冒出一句話。“你無話可說了吧?”包馨兒視齊閻的沉默為心虛。
齊閻後背靠著椅背,慵懶的姿態與包馨兒激憤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唇梢冷然的線條轉為輕輕一笑,“馨兒,說一千道一萬,我在你心目當中已然定了形,如此,我也沒必要跟你解釋這麼多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今天關於包氏的談話,到此為止。”
“齊閻,我要你給我一個交待!”包馨兒“騰”地一下站起,肩膀上,齊閻的外套滑落在地,周邊的冷意倏然將她包裹,身體不禁輕輕顫抖一下,居高臨下地看著齊閻,神情複雜,有那麼一絲怯懦,也有那麼一絲篤然。
“你想讓我交待什麼?”齊閻仰首與她對視,眼底的溫柔似在慢慢消散,“將包氏還給包易斯嗎?想都不要想,吃進我齊閻嘴裏的東西,從來沒吐出來的道理,對你,也是一樣!”
包馨兒的心像拖著塊巨石,不停地向著黑暗的淵底下墜……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撇開閻家與湯普森家族的原因,如果你沒有乖乖地嫁給我,那麼你會更早看到今天這個結局,所以一切塵埃落定,你要麼順其自然地接受現實,要麼就像現在這副樣子與我對峙,等消耗完我的耐心,便是你徹底失去自由的那天。”齊閻風輕雲淡地一席話像一枚針輕輕地紮著包馨兒的心,算不得多疼,卻令她忐忑至極。
“就當是施舍也不行嗎?”包馨兒心涼透了,這樣的談話內容是她始料未及的,信息太多,疑問也太多,可明顯齊閻還對她隱瞞著什麼,他不說,她隻能認為他心中有鬼,可一想到包家、
包易斯的處境,她不得不放低姿態,沒了包氏,包易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齊閻眼底的笑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陰鷙,他起身,兩步跨到包馨兒麵前,大手一伸,掐住她的脖子,壓住骨子裏的暴力因子,力量在指尖收住的同時,轉為微微的顫抖,“別在讓我看到你為了其他男人低三下四!這樣的後果,你,承受不起。”
包馨兒被迫抬頭看著齊閻陰沉沉的臉,神情錯愕,她以為,他會“哢吧”一下掐斷她的脖子……
“那麼你來此,是想向我證明你對包家、對易斯哥哥有著絕對的控製權?”久久後,她問了句。
“錯!是絕對的生殺大權!”
走廊裏,齊閻的笑聲回蕩不息,摻雜著女人不安的呼吸聲……
該是一場心與心交流的談話,包馨兒與齊閻各持執念,齊閻沒將事實真相告知,包馨兒也沒有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電梯“叮”的一聲,打破走廊裏該死的沉寂,包傅舍拎著保溫食盒出來,看到包馨兒被齊閻死死地掐住脖子,大呼小叫地躥過去。
“這是要做什麼,會出人命的,快鬆手,快鬆手啊!”他拎著盒站離他們半米遠的距離外,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
齊閻眼底劃過一絲不解,將未用力的手指移開,轉頭看向包傅舍,好笑道,“奇怪,我若掐死她,你該高興才對。”
“馨兒是我兒子拿命換來的,她死了,我兒子的腿不白白殘廢了嗎?”包傅舍的話脫口而出,許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猛然一捂嘴,看著齊閻,好似很害怕地連連搖頭。
“你嫌自己的兒子壽命太長了!”齊閻眸色一陣暗烈,像是有一簇怒火洶湧地燃起,高大的身體也轉向包傅舍。
包馨兒以為齊閻要動手,下意識地拉住齊閻僵硬的手臂,低著腦袋,輕輕搖了搖,“我還沒吃晚餐,你陪我好嗎?”
“沒吃晚餐的是我,你跟高澤見具體吃了些什麼我不是很清楚,但你,一點都不餓。”齊閻抽回手臂,冷冷地說了句。
“我哪有吃東西。”包馨兒跺了跺腳,負氣道。
齊閻湊近包馨兒聞了聞,“哪來的一股子椒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