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馨兒羞赧至極,剛要低下頭埋在齊閻的頸窩,卻被轉過彎來的另一麵走廊裏的情景驚得渾身一顫。

由展鷹與寧帶領的保鏢整齊劃一地站成兩排,一張張森冷的臉,麵無表情,這倒沒什麼,令包馨兒震驚的是寧雙手執著槍抵著趴在牆上的一男一女的後腦勺。

那男人的背影是那樣地熟悉!

還有他的身高!

曾經過去的每天清晨,在鏡子前,她都會與自己對比一下,曾有一次,她想吻他,努力地踮著腳,也沒有夠到他的唇,最後他低下了頭,輕輕地攫取她的唇,溫柔地淺嚐輒止……

包馨兒身子僵在齊閻懷裏,不敢從齊閻身上掙動下來,隻能雙臂繼續勾著他的脖子,拚命地壓製眼底竄動的慌亂,想著剛才與齊閻的對話,包易斯一定是聽得一清二楚,真的好想像將自己變成隱形人。

自包易斯出獄後,她曾經在腦海裏幻想了無數遍二人再次見麵的場景,卻沒想到竟會是這般地唐突,這般地令人不堪……

“易斯哥哥!”包馨兒嗓音清亮甜美,心卻在顫抖著,滴著血!

齊閻一聽是包易斯,包馨兒的哥哥,勾了勾唇角,遞給寧一個眼神,寧退至一旁,卻沒收回槍支。

包易斯放下高舉在頭兩側的手,他跛著腳步,慢慢地轉過身子,黑眸炯亮,眼尾修長,一身寬鬆的病服顯得人高馬大的他更加的瘦了,不難看出他身材削瘦,卻是頎長而結實,唇角微微勾起,有點冷漠。

目光滑向齊閻與包馨兒,見他們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著這親密無間的舉動,瞳仁都被灼疼了,緊緊地縮著,心底騰起的那股子難以言喻的痛惜,狠狠地絞著他。

齊閻主動放下包馨兒,兩步上前,邃冷的眸子瞥一眼躲在包易斯身後的閻玉佳,再巡向包易斯時,恢複以往的漠然,向他一伸手,“你好,我叫齊閻,早就想來看看你,卻一直不湊巧。”

包易斯遲疑一下,也伸出手,與之相握,“齊閻先生客氣了,我們之前見過,十年前我從中國留學回來,是你替玉川去機場接的我。”

齊閻眸光一暗,眼底滑過一抹令人難以捕捉的異樣,輕輕一笑,“十年前的事情,有些我已記不清了。”

包易斯看著齊閻,微微一愣,笑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齊閻先生攀關係,不過還是要謝謝齊閻先生的救命之恩。”

“那倒不必,我是因為你的妹妹馨兒才插手這件事的。”齊閻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同時如此說,也是向包易斯表達他對包馨兒的在乎之意,因為他看得出包易斯明顯不樂見他與包馨兒在一起,盡管包易斯掩飾得很好。

不錯,此時此刻,包易斯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目光,盡量不去看包馨兒,閻玉佳將齊閻與包馨兒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他,有些事幾真幾假,在今天聽到齊閻與包馨兒的對話後,在親眼看到他們摟抱在一起時,他的心,帶著這六年來對包馨兒的情意被如此殘酷的現實活生生地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他的馨兒,他未來想娶的女人,他的妻,嗬嗬……

他情願死在監獄裏,也好過被無情的現實恥笑,被包馨兒用這種不堅貞方式打擊得痛不欲生!

“我想跟自己的妹妹說說話,可以嗎?”包易斯心裏苦笑著,卻在用卑微的語言征求著齊閻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包馨兒有可能拒絕,而齊閻不會拒絕一個哥哥對妹妹發出的邀請。

果然——

齊閻長臂一伸,硬拉過包馨兒,好笑道,“怎麼了,麵對自己哥哥有什麼好羞怯的?嗯?”

他挑起包馨兒的下巴,當著包易斯的麵,強勢而霸道地在她柔軟的嘴唇上啄了兩下。

包馨兒垂著眸子,拚命地遮住眼底竄過的一波又一波的慌促與不安。

包易斯看著,一顆心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地一攥,“啪!”一聲,爆裂了,頓時鮮血淋漓,他扶住額頭,努力地保持著眼前清晰的畫麵,奈何腦袋一沉,高大的身軀一顫,向後傾倒……

包馨兒心底一慌,掙開齊閻的手,一大步上前,緊緊地抱住身軀不穩差點摔倒在地包易斯。

齊閻也伸出了大手扶住,否則以包馨兒那麼小的力氣,非得隨著包易斯雙雙倒在地上不可。

隻是包馨兒緊摟著包易斯的動作有些礙眼,尤其那胸前的柔軟緊緊地貼了上去,他眸光一沉,一把將包馨兒從包易斯懷裏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