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蘇少和抒瀾小姐……失蹤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辦公室裏,蘇衡皺眉站起。
黑衣保鏢沉聲說明:“抒瀾小姐和蘇少昨晚在病房裏沒有任何異常,我們直到剛剛才發現他們都不見了,已經第一時間調出監控追蹤。”
蘇衡怒道:“昨晚我離開醫院的時候是怎麼對你說的?”
“boss說,蘇少有異,要我們暗中防備,小心保護抒瀾小姐。”黑衣保鏢愧疚地說,“屬下失職!”
蘇衡慢慢平靜下來,問:“他是怎麼逃的,監控追蹤到哪兒了?”
黑衣保鏢頓了頓才回答:“出了樓道就失去線索了。蘇少以前就有逃脫我們監視的經驗,這次更是全部避開了外部的保鏢和監控探頭,想來是提前摸清了路線……”
“混賬!”蘇衡手掌撐在辦公桌上,重重一拍桌麵,一臉怒容,也不知罵的是保鏢還是蘇予,“追,給我追!”
一條潺潺的河流不疾不徐地肆意流淌,水流清澈得能望見水中穿梭的魚群。水光倒映著對岸的青山,山腰霧氣彌漫,如同寫意的水墨畫一般讓人感到綿延無盡的醉人詩意。河岸蜿蜒的鄉道上,一輛半舊的小巴車行駛著,抒瀾托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外麵匆匆而過不斷變化的風景。從平原到山區,一路地勢逐漸崎嶇,告別燈紅酒綠的都市,這裏的山水風光仿佛一下子抓住抒瀾的心,她癡癡地望著窗外,發絲迎著風飛舞輕揚。
小巴車沿著道路一直行駛,駛進山區中一個兩條河流交彙處的山水小縣——涵縣。涵縣發展落後,公共設施的數量與質量與大城市完全不能相比,但可以滿足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蘇予之所以選擇這裏,一是因為地方偏僻、遠離隆市;二是因為山清水秀、適合養病;三是因為再往下的鄉鎮人流量太小出入容易引人注意,而涵縣的規模剛剛好。蘇予也曾想過帶抒瀾回屹市,她的故鄉,故鄉的水土無疑是最養人的。但抒瀾在那裏的回憶既有美好,也有慘痛,他不想冒一丁點的風險,他想她完完全全地重新開始。
“到了,我們下車。”蘇予背著背包,微笑著伸出雙手,把抒瀾接下小巴車,然後牽著她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臨河的公寓裏。公寓不新,但是整潔幹淨,麵積不大隻有一廳兩室,但有一個視野寬闊的陽台,可以眺望整個河麵。
房東是位樸實的婦女,她把鑰匙交給蘇予,看向依在蘇予身後低著頭顯得幼稚怕生的抒瀾,善意地問:“這是你妹妹嗎?”
“不是。”蘇予糾正,“她是我女朋友。”
女房東有些驚訝蘇予的回答,她是見二人眉眼有些相似所以隨意一問,沒想到是情侶,而且蘇予答得這麼幹脆,一般來說小情侶在外租房多會找一些借口的。但女房東並不鄙夷他們二人,因為她發現抒瀾的異常——明明是個大女孩,卻是一副怯生生的孩童神情。這麼說來,旁邊這個倒是個不離不棄的深情男人了。
想到此處,女房東心中惋惜,斟酌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關切地問道:“你女朋友,她怎麼了?”
蘇予平靜地說:“病了一場,忘記了很多事,我想以後慢慢會好的。”
女房東有些感歎地點點頭,不再打探隱私,微笑著說:“我就住在你們樓下,有事可以找我幫忙。”
蘇予笑著道謝,送走房東。
“女……朋友?”抒瀾生澀地張口,懵懂地望著蘇予,小手指著自己,這是她第一次聽蘇予提及和她的關係,以前他一遍一遍地對她說她叫“方抒瀾”,她也沒記在心上,卻不知怎麼的對這個關係這麼敏感。
蘇予見抒瀾竟然開口了,心下大喜,這是抒瀾蘇醒後第一次說話。但當他聽到抒瀾問話的內容,不禁緊張起來——他這可是當著抒瀾的麵撒謊。莫不是她想起了什麼?
見抒瀾隻是一臉疑惑茫然,蘇予這才落下心中懸起的石頭,他握住抒瀾的手,認真地說:“對,你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