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如初(1 / 3)

(這一章,耽擱了很久,因為我想寫好,畢竟我不是專業寫手,隻是個小透明的新手,總是寫不出想要的感覺,所以改了多次,但或許還是不盡人意,可我的水平大抵就這樣了吧……)

【叁拾陸】

在吳應韞家住了近十日,我除了每日就診幫吳應韞賺些藥錢來支付我住宿吃飯的費用外,便是打聽五國戰事。

鄴城作為都城,暫時不會被戰火牽連,但是國界處的城池卻已是戰火紛飛,每日的戰報都會連夜反饋到帝都,飯前酒後,戰起之事已成百姓所關注的重點。

我本想過再入皇宮勘探一番,可是……我終究還是在宮牆邊站了半個時辰後,回到這小院。

我想我也許知道了什麼,可是我卻不願意去明確的思考,甚至不願在意我所猜到的事實。

我站在院中仰望著凋零的槐樹,入秋了,葉落了,要到明年才能再見花開吧。

但是記憶中,雲穀的梨花似乎從未凋落,那裏……沒有四季的變化……

但……怎麼沒有四季的變化?

還是說……難道那一切都是他的幻境?

可是,湖邊的菖蒲並不是一直有的,湖水也結過冰,所以……隻有那梨樹,才是幻境嗎?

那樣真實可觸的幻境,如此想來,風然的力量難道強於蘇木槿嗎?

如果真是這般,那為何雲穀還會遭那一劫,他又怎會沒能阻止我……

亦或,這本就是他想要的?!

風然……沈逸清……

說起來,蘇木槿似乎從來沒有說過這個名字,又為何蘇木槿他們下山入世就要更換名字?

那柳漪漪也不是真名字嗎?澹台煜雨是她成為巫女的名字,她還是叫柳漪漪,但之前呢?

對了……那一年,我還是玄軒時,曾經遇見過柳漪漪,她對我說了什麼?

我記得,她……

“喲,丫頭,學的不錯,哦,對了,我是來向你辭別的……”

“你要走?”

“對呀,該走了,要不就要被找到了……”

“嗯?”

“沒什麼,那我就走了,以後有緣再見了!”

“你……”

“我知道你叫玄軒,至於我的名字……”

她的名字……她,她說……

為什麼我不記得了?明明感覺自己該知道的,可就是想不起來。

難道……是不能記起嗎?

那麼沈逸清這個名字,又代表了什麼?

他……究竟是誰?

怎麼……都是這樣,明明隻是一個名字,可是卻隻是因為一個名字,似乎都變了。

是啊,連我自己,不也是變了嗎?我們隻是在用一個名字時做著這個名字該做的事,而換一個名字,就是另一個人,因為名字,變成了另一個人。

可,我是風木,是雲穀失去一切冷漠無心的風木,還是……那邊境小鎮,普通醫館裏學著濟世行醫的風木?

我……想做哪個風木?

“阿……阿木姑娘,我已經做好飯了,進屋來吃飯吧。”

我回過神,轉身看向圍著裙布,端著饅頭正向我招手的吳應韞。

尋常人家……真好,我什麼時候可以放下,也這樣簡單的活著……大概……要等一切都結束吧!

“嗯,來了!”

我微微一笑,走向屋內。

既然如此,那就慢慢向前走,總有一天,會走到盡頭,總有一天,會放下心中執著,隻是那天……何時來到?

【叁拾柒】

白牆紅瓦的院落,目之可及的梨花,陣陣風吹來,落花飛舞墜落,轉瞬即逝。

我順著院牆走著,那時我並未在意什麼,也不在乎那一年四季卻一成不變的景象。

就在前些日,我被風然所救,然後便住在了這無名小院內。

院牆上的薔薇花爬出了牆簷,高高的梨樹也探出頭,白色與淡紫色的薔薇交縱墜落。

落花也許並不淒美,這,又何嚐不是一種選擇?活著……有時候隻是為了在不知名的某一天,消逝。

這樣的感悟不屬於當時的我,那時的我執著生死,封閉自己,為了不離別,便逃避相遇,為了不傷心,便逃避交際……我以為將自己與世隔絕,就可以不再受傷,就可以不再心痛……可是,總有很多命中注定的相遇,縱是我刻意逃避,卻仍舊改變不了什麼。

推開門,樹下的草叢間,風然一身銀紋樣式的白衣躺在地上,發散落在花草間,雙手交疊在胸前交叉著十指,一本翻舊了的書卷蓋在臉龐上。

這就是那日在崖前救下我的人,人前他總是淡然沉默,似超然出塵,可是在這隻有三個人的小院內,他卻是分外隨意慵懶,似乎總是睡不醒,也似乎總是在看書……在看同一本書。

我默默關上門,一言不發的走向屋內,風然命人安排我去課堂聽課,關於殺手該學的一切。

那時我不思考任何事情,每日所做隻是本能,所以我下意識記住我聽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後來師父說,這種現象,醫書中稱之為出神,也便是俗稱的魂離體,但我……我也許不是如此,我隻是……裝聾作啞,怯弱逃避罷了……

除了聽課,我隻在湖畔與小院之間走動,我沒興趣雲穀的一切,也不在乎周遭的人事。

“你叫什麼?”

清冷的聲音在身後淡淡響起,我停下腳步,轉過身。

“玄軒。”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畢竟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說過話。

“聽起來,似乎是男孩的名。”

他輕聲笑了笑。

我沒有說話,站在原地垂眸看著小路旁一朵不知名的野花。

“不若,我再為你取個名字,如何?”

我抬起頭看著他,他仍舊躺在樹下的草地上,隻是抬手拿下了書卷,將書放在胸前擱置,枕著手臂,淺笑的看著我,似乎在等我回答。

我終究還是沒有說一個字,但是他卻為我取了名。

“嗯……名字就叫木,然後隨我姓風,便叫風木罷。”

說完似乎知曉我不會有什麼反應,他再次將書蓋在臉上,好像要繼續方才的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