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高級病房,房間內飄著一股藥物的刺鼻味道。魏寶生看著一直靠於窗前的俞承明,搖頭向他走近。
“表哥,回床歇一歇吧,你累了。”
俞承明依舊望著窗外,他的額頭包著厚厚的棉墊,眼神煥散:“寶生,為什麼她還不來?”
魏寶生長長的歎氣:“也許誤了時間吧?”
“你告訴她了嗎?”
“我按你的說話說的。”
“你真的告訴她我不行了,我快要死了嗎?”
“表哥,我是這樣說的啊。當時你也在場。”
“可是,為什麼她還不來?即使我死了,她也不回來看我最後一眼了嗎?”
“表哥,別這樣。”
“電話也沒有人接嗎?”
門外俞姿明衝了進來:“你還在等什麼?已經2天了,她要回來見你的話,早就回來了。你還不明白嗎?她不愛你了,她拋棄你了,她害你差點沒了性命,你居然還在苦苦等待她?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清醒?”
俞承明臉上掠過沉重的痛楚,是的,她不會來了。即使他真的葬身無情的車輪下,她也不會來看他一眼了。
“你就這麼的恨我嗎?絕情絕義到連我可憐的屍體也不來見上一眼嗎?”他用手自己把窗簾拉上,窗外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雨水一直濕透了行人的肩,模糊了每一雙曾經清明的眼。
“寶生,你安排一下,我要出院。”
“可是,你不打算再留院觀察一下嗎?”
“不用了。姐,你幫我向媒體公布我傷愈的消息。”
“好的。”
他們低著頭收拾行李,大堂外守候著一大群埋伏了兩天的記者。俞承明冷漠的從這些人當中走過,甚至未曾聽清這些嗔躁的人的任何一句話語。
他的心中隻縈繞著一個問題:“阮星晴,為什麼?為什麼不回來?”
林忠軍今天命人幾乎買回了所有的報紙,還開了所有的網頁。他看著報上大大的娛樂版麵標題,哈,原來是香港娛樂圈的人,怪不得這般的美貌獨特。想到獨特,他不禁想笑,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小的明星,居然肆無忌憚的伏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半個小時,居然還說,可以為她借出肩膀是他無上的光榮。
他笑:“她還真的當自己是超級巨星了。”
他努力的搜索,竟發覺這個女明星的緋聞居然比她的唯一的那部戲劇更加精彩。“俞承明。”他反複念著這個與她的倩影在大小報章連成一起的名字,你就是為了他吧。在陌生的街頭伏在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肩膀痛哭,便隻為了這一個俊逸的男人。
他隱隱覺得胸口有點發悶,把空調調低了兩度。室外有人走了進來:“哥哥,早上好。”
林忠軍頭都沒有抬:“早。”
“哥,聽說你昨天晚上救了一個女孩子,對吧?”
林忠軍抬頭望著弟弟林忠值,一臉詢問的神色:“你想說什麼?”
林忠值坐近了他:“我是想問,那個女的你本來認識嗎?”
“不認識?”
林忠值似乎舒了口氣:“那麼,你為什麼要救她啊?”
“路上碰到,剛巧便救下來了。”
“哦,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唔。”
林忠值似是放下心來:“啊,讓高市長給你頒一個見義勇為的大獎,好不好?”
“少囉嗦,這麼早來找我,就這點小事?”
“沒有,隻是想你。”林忠值瀟灑的轉身:“我走了。”回頭有意無意的敲了一下桌上阮星晴的宣傳照片:“隻是路人甲,不要管她。”
林忠軍目送他離開,心中直覺不妥,偏又想不到究竟哪兒出了問題。大聲的問道:“你去哪兒,不陪我吃早餐嗎?”
“不了,家偉回來了,他有事讓我幫忙。”
一間獨立的小樓,小樓的周圍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庭院相當的古老,院落裏長著一排排非常蒼勁而挺拔的不知名的老樹。林忠值站在一顆大樹下向剛來到的容家偉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