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恩抬起眼皮，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如果還有人可以給你帶來幸福，那我祁飛宇，同樣也可以。韓恩卿，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不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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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恩的車在路上飛馳，又要遲到了。
她不是鐵石心腸，這五年來，祁飛宇的付出與關懷每一分她都感激在心。可是，這是愛情嗎？又或許，她早就忘記了愛情的滋味。愛情裏的每一點甜蜜都伴隨著深入骨髓的折磨，這是她和小樂需要的嗎？
不不不，她需要的隻是一個寬厚的肩膀，可以把小樂捧在手心的好丈夫。
那麼，這個人會是祁飛宇嗎？不，不，是誰都不會是祁飛宇。
他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過她手臂，他是小樂最喜歡的祁叔叔。然而，她需要的是一個隻看見自己嶄新一麵的人，而不是時刻提醒她過去的人。
她在幼稚園的門口停車。拎著包慌慌張張地進去。
韓樂的小老師已經在花花綠綠的教室裏收拾桌椅和玩具，看見韓恩走出了教室。
“你好，請問韓樂在嗎？”
“韓樂，他已經被接走了呀。”
韓恩定在原地，有一秒鍾不能呼吸。
根本沒有人通知她，是誰把他接走了？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老師，是誰接走的？”
小老師被她神色嚇到，愣愣地說，“下午蘋果班外教帶他們出去體驗了，回校的時候正好放學時間，很多家長在門口就把孩子接走了。”
韓恩還沒聽完就要往外衝，又被小老師叫住。
“等一下……”
小老師也有點怕了，她在一堆課本裏找出簽名冊，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說：“您別著急，這裏有家長簽名的，我們學校製度嚴謹，不會讓孩子跟陌生人走的。”
看到那草草的簽名，韓恩心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齊名生。
小樂同桌那個小姑娘的爸爸。她見過一麵。
她在車裏打電話回去，小丫頭阿梅說小少爺已經在家了。
這是她第一次發脾氣，對著阿梅厲聲厲色地質問，拿出主人的權利。
阿梅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為是韓恩讓人去接的小韓樂回來，哪知道韓恩會不知情。在她的質問下，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韓樂趴在桌邊畫畫，看韓恩發這麼大的火，一直睜大眼睛看著她。
她麵無表情地問他：“誰送你回來的。”
“叔叔。”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理陌生人？”
他點頭。
“那為什麼放學之後不等我？”
眼睛裏已經有了水光，他聲音小小地說，“齊貝貝說，讓我去她家看卡卡。”
她看著他，讓自己壓製住脾氣。
再大的火也不能出在他身上。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手裏還抱著小鴨子的玩具。
良久，她歎口氣，蹲下來疲憊地抱住他，“對不起，我不應該凶你。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辦……”
韓樂在她耳邊說，“小姨，叔叔說，他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