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這由不得你,放手。”
“崔鳶清你一定要這樣嗎?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我很疼。”
聽到我服軟的話,周蔚益愣了愣,隨後略微鬆了點手。
我努力順暢著呼吸,側過頭去不再看他,不看眼前這個左右了我兩年喜怒哀樂的人眼角閃爍的晶瑩。
“鳶清,我錯了,我隻是出去三年,等我回來好不好?”
周蔚益語氣的軟弱讓我的左胸腔鬆弛了一拍,我咬緊下嘴唇不答話。
不夠理智的話說出口都是不負責任的。我不能。
沒有得到回應,周蔚益懂了似的鬆開手。
倒退幾步整個人耷拉著靠在牆上說:“對不起,是我對我們的感情太有自信了,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的,以為你能等我的。”
自信,多麼可笑的詞。
“自信?有自信你瞞著我?這叫做自信?周蔚益現在我是不是該對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感到榮幸,你居然會開始找理由和借口。怎麼辦,我一點都不感動。找回你的智商,勢均力敵了也不要來找我理論,你知道我認定的事情絕不更改。”
“就因為我瞞著你?就因為我走錯了這一步?”
“如果你這麼想能好受一點那就是吧。我們就這樣吧,別折磨我。”
“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會放棄你的崔鳶清。”
“這和我已經無關了,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希望以後見你的麵,都能免則免。”
“崔鳶清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
“你不是愛我的絕情嗎。”
沒有給他開口回複的時間,我徑直經過他走向電梯。
電梯剛好到了樓層,我按開走了進去,沒有再看他一眼。
電梯合上前,我忍不住動用了人眼的餘光功能。
他還是站在原地,我看不清他的焦點和神態,可我看到了他臉上向來被我奉為蝸牛液的物質。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眼淚。
我沒有哭。
07年的超級星光大道上,林宥嘉唱了一首齊秦的《懸崖》讓我愛上這首老歌。
開口的第一句是,“再一步愛就要粉身碎骨,墜入無盡的孤獨”。
生活,和感情大概也就如此。
隻要走錯一步棋,就全盤皆輸。或許你認為是我太過小題大做,就像我認為是你對生活和感情太沒有原則。
我從沒有想過要擁有多麼漂亮的一份感情。因為我明白兩情相悅的難能可貴。
我要的感情和愛並不需要有多大關聯。因為我不希望我的愛會把我變成陰謀家。我希望它像杜拉斯筆下的那種不死的欲望,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所以它於我而言是奢侈的。我隻想要默默地在心裏供奉。
我追求的感情,隻是一份平穩的一蔬一飯的生活。
互相尊重互相信任互相體諒互相溫暖。也許這一切也都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那也沒什麼影響。因為這是我對感情的唯一要求。
我會付出所以我能夠付出的,但你必須同我一樣。
所以周蔚益,你對我們感情的不信任,必須付出代價。
這樣才公平。
或許是我年少輕狂才能此般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斤斤計較苛求他人。
那麼我承認。我是仗著自己年輕的資本抱著僥幸的心理,一味地相信我還有更遼闊的世界,我能夠遇到更符合我要求的人。
遇不到也沒有關係,我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因為我不願將就也容不得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