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郊的詩說:“古人像野獸一樣,卻都有聖人的道德;現在的人冠冕堂皇,他的心腸卻像野獸般不可估測。看起來是笑,卻未必和善;看起來是哭,卻未必悲哀。隻是在口頭上表示是朋友,肚子裏卻是滿腹的毒計。好人常常根據正道行事,所以不苟合於世上的流俗;惡人陰謀詭計多端,隻要能得到就不顧仁義道德。”
孟郊對世人心態的了解是很深人的,他的評判是客觀的。所以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應該注意那些口是心非,臉上一團和氣,背後專門攻擊、陷害、誹謗他人的人,這是誹謗之忍的一個方麵。同時自己做人也要正直,不要因為別人超過了自己,就無法忍受這種現實;不要仇視別人的一切而去製造流言蜚語。還要注意,如果聽到了對他人的誹謗之辭,要冷靜分析,忍輕信和幸災樂禍之心,善以待人。
我們還應該認識到,誹謗生於對他人的仇視,對他人的忌限,反過來對他人的誹謗也引起他人對你的仇恨,這樣你來我往,除了增加更多的仇恨,對於個人和社會都沒有任何好處。
有時也應看到,無風不起浪,誹謗自己的人固然可恨,但自己的行為是否也有過失和不足之處呢?對於別有用心的攻擊,置之不理,讓它不攻自破,但對於針對自身問題的批評、指正,雖然話不好聽,但也要從中分析,總結教訓。這才是對於誹謗正確的態度。
善意的批評與惡意的徘謗是兩回事
給領導者提供的建議,不滿的議論,是幫助他改進的良言,不能算是誹謗。但有的領導者卻不能正確對待,周厲王就是其中之一。
西周晚期,周厲王姬胡特別貪婪,他寵信一個精於搜刮的大臣榮夷公,君臣倆人臭味相投,勾結在一起聚斂財物。榮夷公讓周厲王宣布:全國一切山林水泊歸周所有,不準人民無償地到這些地方打柴捕獵。周厲王還派出許多如狼似虎的官吏,去催收賦稅,勒索人民。
大夫芮良夫求見周厲王,規勸他說:“山林水泊是上天賜給萬民的資源,自古以來百姓就利用它們謀生。一個人如果強占了別人的一件東西,人們會把他當作強盜;大王如今強占了全國的山林水泊,人們又怎樣看待您呢?榮夷公目光短淺,不用仁義道德輔助大王,一味教唆大王盤剝百姓。這樣的人若加以重用,我周朝的江山就會動搖了。”
可是,內心貪婪的周厲王一意孤行。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對待人民,隻知道盤剝人民,勢必會造成人民對他的反對。周厲王隻知道榮夷公斂財有方,弄來了堆積如山的財寶,哪裏聽得進芮良夫的話,反而把榮夷公提升為卿士。
那時,農民被稱為“野人”,住在都城鎬京中的平民則被稱為“國人”。國人對周厲王的搜刮政策十分不滿,都城中到處都能聽見怨憤的聲音。
怨恨之聲已起,而周厲王認為這是老百姓在誹謗朝政。大臣召公虎見此情景,十分擔憂,就進宮規勸周厲王:“城中的百姓似乎已無法再忍受大王的政策了,如不立即改弦易轍,恐怕會發生暴亂。”
周厲王不以為意,說:“普天之下的土地都屬於本王所有,我想怎樣就怎樣,誰能奈何我?現在,國人竟敢胡亂議論,我自有辦法讓他們三緘其口。”
召公虎隻好失望地回去了。
隨後,周厲王頌布“止謗”的命令,禁止國人批評朝政。周厲王又從衛國找來一個裝神弄鬼的巫師,不讓他為國家、為收成祈福,而讓他監視城中的國人。周厲王對他說:“誰敢在背後誹謗我,隻要你把他們抓來,我都嚴懲不貸。”
衛巫為了討好周厲王,便派出一大批爪牙到處刺探。這些人狐假虎威,趁機敲榨國人,誰不服,就誣告誰對周厲王不滿。
周厲王偏聽偏信,隻要聽到衛巫的報告,就抓人、殺人,許多國人受了冤枉送了性命。衛巫的爪牙到處都是,幾乎無孑L不入,國人們在公開場合不敢貿然議論朝政;熟人相遇,甚至不願開口打招呼,隻是彼此交換一下眼色就匆匆離去。衛巫反而得意洋洋地向周厲王表功說,批評朝政的人已漸漸減少了。周厲王聞言十分滿意。
對此召公虎焦急萬分,他清楚地知道,國人們對周厲王的不滿日益加劇,沉默的表麵下很可能正蘊釀著一場大風暴。他再次去見周厲王。
周厲王看到召公虎憂心忡忡的樣子,感到很好笑,說:“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看,城中不是沒什麼人敢議論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