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我丈夫? ……他為什麼會?我什麼也沒有告訴他啊。”
“您先生什麼也不知道。所以趁您先生還沒回來,請快些將支票收起來。”
“哦,那倒也是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會知道的呢?第一,‘貴賓室的怪客 ’究竟是什麼啊?您能告訴我嗎? ”
“關於那件事,下次找機會再告訴您。說來話長呢。不過,夫人,您為什麼會將如此大的事情委托給我這樣的人呢?能不能聽聽您的解釋啊? ”
“那是和我妹妹商量後決定的。”
“堂本修子女士吧。”
“是啊 ……你真的是什麼都知道啊。那麼,以前令兄有將我弟弟的遺物送到我妹妹家那件事也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很抱歉,對久世寬昌先生的兄弟姊妹進行了調查。失禮了。”
“果然是 ……沒關係,不要在意。這樣做是當然的了。”
“您能這樣說,我也安心些了。”
淺見光彥行了一禮。
“寬昌原本隻是當做給妹妹的禮物吧,沒想到卻成了 ‘遺物 ’。我弟弟就像您所知的,將禮物拜托令兄後不久,就死在那個湖裏。遺物是戒指,還有奇怪的紙條與戒指放在一起。上麵寫著 ‘注意貴賓室的怪客 ’。不過,紙條不是給我妹妹的,應該是給妹妹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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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的。”
“但是,那個時候,修子女士的丈夫已經去世了。”
“啊,堂本的事都知道啊 ……像這樣什麼事都知道的話,還真有些恐怖哦。”
牟田美惠夫人真的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想了一會兒,又再開始說下去。
“我妹妹的丈夫是寬昌在藝大的前輩,與修子認識之前就已經和寬昌走得很近。寬昌也是從堂本那裏受到了強烈的激進思想的影響,參加了東大紛爭。之後,因為警察的追查越來越厲害,所以我丈夫,也就是牟田廣和拿出錢來送兩人去了歐洲。我丈夫去巴黎買畫的時候,一直有和他們見麵。之後,他們在巴黎又被卷入什麼騷動,離開了法國。不久,就失去了音訊。在流逝的歲月中,有一天,堂本突然回國了。1976年剛過完正月的時候。堂本就像是幽靈一樣消瘦,回來後就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
“是白血病吧? ”
“啊,為什麼?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不,我並不知道。不過,我想,如果是因為生病去世的話,可能是白血病吧。”
“是這樣 ……不過,你確實是個精明的人啊。”
牟田美惠夫人不斷地看著淺見光彥,最後還是放棄了追究,繼續說下去。
“寬昌的 ‘遺物 ’就在這之後被送到的。估計寬昌並不知道堂本去世的事。所以有什麼事要轉告給堂本。但是,我們不知道 ‘貴賓室的怪客 ’是誰?要注意怪客的什麼?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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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堂本在去世之前說過,和寬昌,還有另外一個意大利的畫家三個人在托斯卡納地方的古老的貴族城堡中住了將近半年。所以我認為是那個城堡中有貴賓室,要注意那裏的怪客的意思。不過,我妹妹卻不是這樣想的。那孩子有些奇怪,還是學生時就和堂本結了婚,是反體製、反資產主義的人。所以就說 ‘貴賓室的怪客 ’是指牟田 ……”
“原來如此! ……”
淺見光彥情不自禁地敲擊了下自己的膝蓋。
“啊呀,你也是相同的看法嗎?”
“啊,不。我隻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思考方式。所以,久世先生沒有托什麼時候都能取得聯係的牟田先生,而是通過您妹妹將紙條轉交給堂本先生……您妹妹是這樣考慮的吧。”
其實,淺見怎麼可能將自己也曾一直認為牟田可能是 “貴賓室的怪客 ”這件事說出來呢。
“啊,你真太神奇了...... ”美惠夫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妹妹也是說過同樣的話。她是我妹妹,卻非常討厭姐姐的丈夫,她拿牟田當仇人一樣憎恨。說堂本和寬昌身體好好地被趕出了日本,姐夫隻考慮自身的安全 ……對我妹妹來說,才結婚一年多,丈夫就離開了。就像以前出征士兵的妻子一樣,所以她的心情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是,牟田也是為了兩人好才這樣做的,怎麼可以那樣對他呢。我妹妹對人善意的事都是往壞處著想,性格有些怪異。我丈夫也拿我妹妹當天敵看,有什麼就說我:‘不要再和她往來了,就當她死了。’怎麼能說這種難聽的話呢。我怎麼能那樣做呢。對我來說,她是我唯一的一個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