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偷梁換柱(2 / 3)

朝恩眼波流轉,有心要寬慰花生兩句,卻又因為不明內情而無從說起,隻得就著銅盆的熱水擰了塊毛巾,細細擦拭花生臉上淚水,“大小姐不要哭了。”

花生幹笑了兩聲,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止住眼淚,原本想要就此打住,然而心上一點掛念,終究不甘心拋舍,遂又接著寫道:知君在洛陽,問君幾時還,來時莫徘徊,人生難得聚,唯有別離多。

寫完又仔細看過一遍,問朝恩道:“這樣寫好麼?”

朝恩湊上去看了眼,笑著說道:“情長而久,哀而不傷,極好。”

遂折疊封存妥當,讓朝恩拿了去給驅惡,“我現時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出去見人,委屈你跑一趟,務必要親自交到驅惡手上,不可以給姓王的下流種子看到。”

朝恩笑著說道:“奴婢辦事,大小姐隻管放心。”

話是這麼答應,但卻又事與願違。

信件最終是落到了王動的手裏,不過這卻又不是因為朝恩辦事不力。

信送到驅惡手上,朝恩回去複命,一等她轉腳,姓王的下流種子就對驅惡道:“淳於老爺交代過,你要聽我的吩咐行事,對麼?”

驅惡點頭,恭敬的問道:“是,公子有事吩咐小人辦?”

王動指著驅惡手上那封花生的信件,慢吞吞的說道:“把那信件拿來我看。”

彼時裘太平正巧在旁邊掃了雪水泡茶喝,聞言不由興味的揚起眉毛,“公子意圖偷窺大小姐的秘密,是打算。。。。”

王動秀眉下一雙清冷雙目掃了他一眼,裘太平微微一笑,沒再說下去。

驅惡躊躇道:“這是大小姐寫給我家主子的信。”

王動冷笑了一聲,“就是因為是大小姐寫給你家主子的信,我才要拿來看個究竟。”

“公子。。。。”

王動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或者,我去請淳於老爺親自來拿信給我?”

驅惡無可奈何道:“不用麻煩了,小人給你看就是。”

將花生的信件遞給王動,絮絮叨叨道:“公子勉強掃一眼就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王動撇著嘴,“好看不好看,我自有定論,”接了信件,抽出內文,麵無表情看了頭上幾個字,已經老大不高興,待到看完最後一行,一張臉簡直比冬天的茄子還要黯淡。

裘太平笑著問道:“怎麼了?”就想湊上來也看一看。

王動迅速的收起內文,對驅惡道:“我去去就來。”

拿了信件直奔內室,驅惡眼巴巴的跟在後邊,跨過門檻的時候,王動倏然回身關門,板著臉道:“我有點子私事要處理,不想別人在場。”

一個大大的閉門羹賞賜給了可憐的凶疤驅惡。

驅惡揉了揉差點撞上門的鼻子,苦笑道:“公子的性情越發的和從前不同了,從前不似這般喜怒皆形於色的。”

裘太平悠然的笑,正巧爐上的雪水沸騰,他提來衝進茶壺,“喜怒皆形於色,也沒什麼不好。”

驅惡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倒也是。。。”

兩人慢慢喝著茶水,等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就見王動施施然從內室出來,整個人看來神清氣爽的,好似高興得很,“信件還你。”

驅惡狐疑的看著王動,接過他手上書信,怕他在信上做手腳,猶豫著要不要拆開來看。

王動似笑非笑對驅惡說道:“大小姐常年寫信給十七,他對她筆跡想必是熟悉的很的,你怕我偽造信件被十七識破,累得你挨他修理,所以就想拆開信件核對下,對麼?”

驅惡苦笑了兩聲,“公子英明,小人確實是做如是想,可是又擔心公子認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然後伺機報複。。。。

主子說過,天策府五十四將之中,心機最深沉最睚眥必報的人,非四公子王動莫屬。

王動倒是很大方,揮了揮手,“我是那樣的人麼。”

驅惡和裘太平互視一眼,各自耷拉著睫毛,算是無聲的默認。